第209章 真相竟是这样
敏娜和齐宇峰一抵达福州，便迅速与东南省厅取得联系。根据他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左强果然回到了福州，而且就在西陆国际。然而，警方并未发现黄婧的踪迹。敏娜和齐宇峰稍作商议，决定由他们两人直接与左强接触。
西陆国际位于福州市区最为繁华的五四大街上，占据着一座18层大楼最上面的三分之一，整整六个楼层。楼顶上，“西陆国际生物制品公司”几个巨型大字格外醒目。
敏娜仰头望去，不禁笑了起来：“居然搞得这么气派，看来这个黄婧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左强这是傍上富婆了呀。”
齐宇峰却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只怕他是在死亡之路上越走越快了。”
“你和他既是同学又是朋友，可得拉他一把。”
齐宇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一根筋，就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先上去看看再说吧。”敏娜说着，率先走进大楼。他们找到一部电梯，直接上到了15层。福州的习惯与港台相近，对13、14这样的数字颇为忌讳，所以大多数大楼都会直接跳过这两层，实际上，这个15层显示的就是13层的位置。
“小姐、先生，不知二位有什么事？”前台坐着两位女孩，她们衣着略显暴露，却天生丽质。敏娜直接无视这些，趴在台上习惯性地磕击着桌面：“找你们总经理左强。”
“找总经理？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不过你可以通报一下，就说他的两位朋友特地来看他，一位姓敏，另一位姓齐。”
“好的，请二位先在那边坐一下。”前台小姐走出一位，引导他们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随后拨通电话：“总经理室吗？前台有一位敏小姐和一位齐先生来访。”
几分钟后，左强匆匆从电梯里出来，沿着走廊快步赶来。
“你们二位可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找到这儿来了。”左强的语气中，似乎并没有太多惊慌，反倒带着一丝兴奋。
“怎么，你不欢迎我们？”敏娜若无其事地问道。
齐宇峰则带着明显的不满：“你小子十年前不辞而别，回去了也不告诉我，是故意躲着我吗？”
“说什么呢！快请到我办公室坐。”左强异常热情，又对前台小姐吩咐道：“送三杯咖啡，要蓝山的。”
“明白，总经理。”
敏娜坐在左强的办公室里，不动声色地冷眼观察着，齐宇峰则和左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疯子，这位美女处长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别胡说，还是说说你这些年在干什么吧。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叫黄婧的搭上的，你们是什么关系？”齐宇峰单刀直入地问道。
“疯子，你不会真是来审我的吧？”
“你觉得呢？”
“我可是把你们俩当朋友的。”
“我们在前台也是以你朋友的身份来访的。”
……
敏娜敏锐地发现，这间办公室显然没有安装监听设备和探头，因为左强的情绪十分放松。他们两人的身份，在齐宇峰与他的对话中已然暴露。以左强的身份和经历，他不可能不对这间办公室进行细致检查，以他的能力也不可能查不出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这个黄婧对他已经信任到了极致，还是对方在欲擒故纵？敏娜实在难以相信，黄婧在不了解左强过去的情况下，就敢让他进入自己的公司。尽管目前还没有查出西陆国际有任何问题，但敏娜始终不相信，一个潜逃多年、哥哥和前夫都是毒贩的女人，会真的就此改邪归正。
想到这里，敏娜决定正面敲打一下左强：“左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觉得我们是就在这里以朋友的身份询问，还是跟我们换个地方，那样会更合适？我知道你这里肯定没有探头和监听器，相信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也不错，而且你一进来就把外面的秘书支走了。显然，你一知道我们来，就已经猜到我们的目的了吧？”
左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敏娜会如此直接。“敏处果然厉害，你们想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吧，这里很安全。”
“先谈谈你的老板吧，她叫黄婧，你知道她还有其他名字吗？”
“知道，她就是十年前在云州毒品交易案中脱逃的许敏。”
“哦，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为她工作的，那你应该也知道这个西陆国际究竟在做什么吧？”
“应该算知道吧。”
齐宇峰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左强的衣领：“你明知她在做毒品生意，居然还和她一起干？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警察，你的父亲还是个好警察？”
左强甩开齐宇峰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怨愤：“你放手，我只知道同样身为警察的曹金河，设计陷害我和我父亲，却照样升官发财，踩着多少人命，捞了不知道多少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坐上市长的位置。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按自己的方式生活？”
“你……”齐宇峰气得说不出话来，再次冲上去抡起拳头，左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齐宇峰挥舞的拳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敏娜站起身，把齐宇峰按回沙发上，然后笔直地站在左强对面。
“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却没有权力背叛人民。如果你真的知道黄婧在做什么，就不应该再坐在这个位置上。现在，你正面回答我，你现在做的一切，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吗？对得起外面大街上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吗？”敏娜说着，朝窗外一指。
左强下意识地朝那扇落地窗望去，然后转过头，看着敏娜的脸，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可能做过犯法的事，但一定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也对得起千千万万老百姓。”
齐宇峰“腾”地再次站起来，指着左强的胸口：“你摸着自己的心，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左强抬起右手，按在自己左胸上，又一次坚定地说：“我可能做过犯法的事，但一定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也对得起千千万万老百姓。”
敏娜眼睛一亮：“你是说西陆国际并没有贩卖毒品？”
左强很肯定地举起右手：“我以自己的良知保证，西陆国际的确没有卖出任何毒品，但是购进了大批毒品。”
“等等，”敏娜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说黄婧买进了大批毒品，却又没有卖出毒品？那么，这些买进的毒品在哪里？她囤积毒品干什么？”
左强摇摇头说：“黄婧没有囤积那些毒品，她消化了所有的毒品。”
“消化了毒品？她是销毁，还是消化？我怎么听不明白？”齐宇峰完全听糊涂了。
“不是销毁，是消化。黄婧利用自己的研究技术，把所有的毒品重新提炼，制成了一种新型的戒毒制品，然后把这些戒毒制品卖出去。所有的销售渠道，在误以为是毒品的前提下，把这些戒毒制品买了出去。现在根据反馈研究，有大批瘾君子摆脱了毒品的危害，不需要进戒毒所就恢复成了正常人。”左强条理清晰地述说着一切，显得理直气壮。
“你们觉得，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我这样做对得起良知吗？对得起那些误入歧途的吸毒人员吗？你们应该知道，每年有多少人陷入吸毒的泥潭，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成功戒毒？就算戒毒成功了，又有多少人还是无法回归正常社会？如果我们有一种办法，能让他们不用进戒毒所，又能戒掉毒瘾，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敏娜和齐宇峰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