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亮相
为了让大家缓过神来，严萧潇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同志们，先跟大家说明一下，我既不是侦破案件的公安出身，也不是从事纪检工作的纪委出身。让我担任这个组长，实在是赶鸭子上架，破案还得依靠大家。有人说，我是钦差大臣，还是机械部未来的纪委书记。可你们不知道，我原本只是个搞技术改革的，对央企的体制改革还算熟悉。之所以让我来担任组长，是因为前几年云州机床厂的改革方案是我参与制定并促成的，实现了江州、银阳、云州三地的陆江海跨省联合。就连这座跨海大桥，其设计思路也是我亲自提出建议的。我对云州机床厂十分了解，而这个案子的根源就在于此。”
会场的气氛瞬间有了变化，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显然严萧潇的这番话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你们不信？可以问问我们调查组的欧阳剑同志，他可是破案的高手，云州公安系统的同志们应该有所耳闻吧？被称为公安八处的神探欧阳。”
敏娜和李宏伟的脑袋立刻转向欧阳剑，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原来您就是那位神探处长？”
欧阳剑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绰号。”
严萧潇笑着继续说道：“在纪检方面，我们的专家是纪委的吕琳羽和机械部纪委副书记苏冬晚。别看她们都是女同志，可在这方面都是真正的行家。至于我嘛，你们就当我是路过打酱油，被临时抓来凑数的。”
“哄”的一声，会场里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敏娜笑得捂住了肚子，说道：“这个钦差组长太幽默了，拿着尚方宝剑，却说自己是打酱油的。谁敢让您这样的人去打酱油啊？”
严萧潇笑着指了指敏娜，说道：“我知道你，你是省厅下来的经侦处副处长，你可以多和欧阳处长交流讨论。要是讨论案情需要，我可以负责冲咖啡、点外卖，这就是我这个‘小二子’的工作。”
会议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自专案组成立以来，每次开会的氛围都压抑沉闷，从未像今天这样轻松愉快过。
严萧潇摆了摆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同志们，我不是故意调侃。面对这样的大案，大家都很紧张，尤其是案子的核心人物还是曾经的云州市长，大家担心公众舆论的压力，这完全可以理解。目前案情虽然还未完全明朗，但曹金河自身问题的性质已经基本确定。我们已经和云州市委、市政府沟通协调过了，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明确宣布对曹金河贪污受贿一案立案侦查。在新闻发布会上，暂时将曹金河的枪杀事件定性为自杀。大家能理解其中的分寸吧？”
接着，严萧潇开始布置工作：“今天的会议，调查组先不听汇报了，大家会后可以分开进行沟通交流。关于纪检方面的情况，直接向吕琳羽、苏冬晚两位同志汇报。刑事案件和经济犯罪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欧阳剑和我。新闻发布会就由云州市政府和云州公安局出面，市政府方面的代表，邀请云州市委书记廖方希同志出席，公安局方面的案情介绍由李宏伟同志负责。”
李宏伟当即提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严组长，我们该如何给曹金河枪杀案定性？在新闻发布会上，这个问题无法回避，希望调查组能定个基调。”
严萧潇巧妙地将问题抛了回去：“云州的同志们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的呢？”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曹金河贪污受贿的事实已经确凿无疑。我们怀疑，很可能是因为背后利益集团分赃不均，引发内讧，同时也存在报复杀人的因素。”
“第一条理由有一定道理，可第二条理由充分吗？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发展到枪杀市长的地步？杀人者难道不清楚后果吗？枪杀一个大市的市长，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会被全力追凶。杀手要承担的后果，可不是金钱能够抵消的。所以这条理由不太充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至少我们不能对外这么定性吧？大家还有其他观点吗？”
严萧潇果断的态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除了欧阳剑，其他人都没有与严萧潇共事的经历，完全没想到他的处事风格如此干脆利落。
敏娜在下面低声对齐宇峰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个‘打酱油’的太厉害了。这哪里是打酱油的小二子，分明是杀伐果断的钦差大臣。”
齐宇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被严萧潇听到了。
“齐大队长，你和敏娜同志在笑什么呢？是不是笑我这个刚说自己是打酱油的，转眼就变了脸？别笑，只要你们能拿出充分的理由说服我，我就还是那个打酱油的小二子。”
众人又笑了起来，敏娜大大方方地站起身说：“严组长，我也不同意将曹金河被杀判定为报复杀人，我更倾向于是杀人灭口。”
严萧潇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有证据吗？”
“目前收集到的所有线索都可以作为证据，至少能说明曹金河不是单独犯罪，能够指使一个市长的，绝不是普通人物。”
“这个观点很有说服力，我同意。不过这只是我们内部的基本定论，不能对外公开。敏处有什么好建议吗？”
敏娜灵机一动，说道：“畏罪自杀。”
“好！”严萧潇当机立断，拍板决定，“就对外宣布，曹金河违法乱纪、贪污受贿，在得知罪行即将暴露后畏罪自杀。这样既能先稳定云州的舆论和老百姓的情绪，也能起到麻痹对手的作用。”
“严组长，主流舆论我们可以引导，但民间的流言蜚语我们难以控制。”李宏伟担忧地表示，这样做可能无法杜绝街头巷尾的各种传言。
严萧潇神秘地一笑，说道：“没关系，先听听这些流言也好。”
市政府和市公安局的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调查组的成员一个都没有出席，出席的只有市委书记廖方希和公安局长李宏伟。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瞬间传遍了云州的大街小巷，各种令人咋舌的八卦新闻也随之诞生。
“听说了吗？曹市长是畏罪自杀，贪污了几十个亿呢！”
“知道吗？曹金河涉嫌充当*社会保护伞，是*帮内讧、分赃不均，火拼的时候把他杀了。”
“有没有听说曹金河背后还有大人物？”
“知道不，这个案子里套着案子，涉及到省里，甚至还有高层，都派调查组来了。”
……
严萧潇的方法看似简单直接，实则是为了敲山震虎，看看还有哪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会按捺不住跳出来。
会议结束后，严萧潇主动邀请敏娜去喝咖啡，同行的还有云州刑警大队长齐宇峰，而欧阳剑自然是作陪。他的意图十分明确，正如他在会上所说，破案主要依靠公安侦查员，他严萧潇在这方面是个十足的外行。不管曹金河案件的具体情况如何，破案始终是首要任务，只有找到凶手，才能顺藤摸瓜揭开背后的真相。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海红英的安全问题。因此，严萧潇还邀请了《法制天地》的记者海红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