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在这时，从二楼楼道里传来咚咚地脚步声。听声音是往楼下走。王长波一听楼道里有人走动，就对白小丽说，你赶快撤出去，以防万一。如果犯罪分子真的引爆炸药，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王长波说完，就带领两个武警战士出了那个会客厅。白小丽见王长波他们走了，也战战惊惊地跟在后面往楼下走。当他们刚走到三楼往二楼楼梯口拐弯时，看到有个人影走下了二楼的楼梯，大厅的感应灯就亮了。王长波紧跑了几步，见走到大厅的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他们，撒开腿就往外跑。王长波指示两个武警战士，紧紧的追了上去。自己连忙和陈风大队长报告：
“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很可能就是罪犯，正在往楼外逃跑。”
陈大队长一听发现罪犯，就立即汇报了局长海富辰。海局长一听发现了罪犯，就指示，一要胁迫罪犯立即停止犯罪；二要，如果罪犯不放弃，就地击毙。
这时，外面的喊话声又开始了。那是大队长陈风在做政策攻心教育。由于风的阻力，喊话的声音，时断时续，有的能听清，有的听不清。整个喊话的过程，就像那高音喇叭接触不良似的。
罪犯在雪地上滑倒了，又爬了起来。爬起来又跑，跑的方向好似是朝地下室的大门跑去……
王长波迎着风，高喊道：“你再跑，我要、开枪了！”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过后，罪犯一头倒在雪地上。
王长波一听枪响，就问，“是谁开的枪？”
“我、我听见你下达了命令，我 、我才开了枪！”开枪的那个武警战士意识到自己错执行了命令。有些口吃地说。
王长波带着两个武警战士，立即靠近了罪犯倒地的现场。一看，罪犯倒在通往地下室一个大铁门前。他用微型手电筒照了照，见罪犯头部重弹，血染红了地上一大片积雪。他看了看罪犯身上的炸药包，又看了看罪犯手上拿的那条导火线。就对两个武警战士说，你两个远一点。以防万一，引起爆炸，我自己先看一下情况。两个武警战士，向后退了几步。王长波就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用微型手电筒照着，把罪犯手中的导火线拿出来。又把罪犯捆在腰中的那些炸药包，也一一解了下来。他把那条约有一米长的导火线，小心翼翼地从炸药包上分离开。便撕开一包炸药包看了看，见炸药包里边包着礼花废筒子。他又撕开另一个，一看还是礼花废筒子。另外两个撕开看了看 ，也同样是包着礼花废筒子。王长波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对两个武警战士说，“你两个看好现场，我出去汇报下情况。”
不多会，市政法委牛副书记、分管工业的黑副市长、公安局局长海富辰、大队长陈风等领导都来到罪犯被击毙的现场。来的领导都一个个无声的拿着那个微型小手灯看了看躺在雪地上的逄进先。
顿时，在场的领导一个也没有说话的了。
风，卷着大雪，在发着狂威。
公安局长海富辰把王长波叫到一边，问，“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三楼上讯问白小丽，查问罪犯的去向，”王长波说，“突然听到楼梯上有人走动，就下楼查看，当我们跑到二楼拐向一楼楼梯时，发现了罪犯已到一楼大厅。他听到后边有人在追赶，就往大厅外跑。我喊话让他停下，他也不听。当罪犯跑到院子的假山后面，接着来了个急转弯，朝楼底下的车库跑去。就在罪犯接近车库的时候，我怕他跑进车库引爆炸药包，就喊了句，你再往前跑，我就开枪了。随着我的警告声，一个武警战士就开了枪。这个武警战士把我的警告误听成是我下达的命令。枪响后 ，我查看，子弹是从逄进先的左耳朵上方穿过的。罪犯被击中后，又往前跑了有三、四步就倒地了。”
海富辰听了王长波的叙述后，沉思了片刻，问，“两个武警战士看过现场没有？”
“他两个没看，”王长波略停了会说，“我当时一看这种情况，就让两个武警战士离开了现场，就我一个人过去查看的，罪犯身上的炸药包，实际都是些放完礼花的废筒子，就是导火线是真的。”
“噢，”海富辰点着头，说，“这个情况，暂时知情面不要扩大。我和市里的领导汇报后再做处理。”
“是！”王长波应道。
“那熊百可呢？”海富辰问。
“熊百可，”王长波被风雪灌了一下，干咳了声说，“估计，熊百可还在楼上，至于死活说不明白。因为，我们发现白小丽后，听到有人下楼，就接着追了出来，再没回去搜查。”
“陈风，马上派人进楼搜查！”海局长指示道。
“是，”陈风接着带了十几个人进了那座别墅。经过多半个小时的搜查，在这个三层楼里没有见到熊百可的影子。
就在这时，白小丽的手机响了。
白小丽在恐惧中打开了她的手机，一看是熊百可打给她的。就泣不成声地说，“陈大队长，这是熊厂长的电话。”
陈风接过白小丽的手机，问，“喂，你是哪位？啊，是熊厂长，啊，你在哪里？在、在地下室，哪个地下室？噢，我知道了。”
其实，熊百可这时就在逄进先被击毙现场旁边的车库里边。
据熊百可自己讲，逄进先劫持他进了大厅后，不知弄了什么东西朝他的嘴上摸了一下，他就迷糊过去了。最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睁眼一看，见自己在一个车库里，摸了下手机在身上，就给白小丽拨了电话。当时，自己也根本没有想到，是在自己的楼下车库里。
熊百可说的可信吗？当时就有人在心里提出了质疑。
逄进先死了，警察们也只好认可熊百可的陈述……
第二天晚上，市电视台，播放了这起行凶爆炸案的全过程。
结论是，市公安局，雪夜排爆。当场击毙携带炸药包的犯罪分子逄进先……
这时的王长波，似乎又听到了，市电视台的播音员又在播那起雪夜排爆击毙逄进先的案情经过。虽然案件已封存在历史的档案中，没人再去议论这起案件的对与错。
可是，今天他听了黄娜的身世，一下搅乱了他内心世界的感情。这个家庭的悲剧，是谁给造成的？是熊百可，还是我王长波，还是这个不平等的社会？
此时此刻，他总感到，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家庭的悲剧与他那个预备口令有关啊！他想，如果那个武警战士不错误地执行我那个预备口令，黄娜的家庭就不会成为这个样子啊！这时，王长波的心情，没法用语言去形容啊！
从东方万全家电超市回刑警大队的路上，在王长波的脑海中，总是浮现着那句预备口令。浮现中总是夹杂着悔恨。悔恨中又觉得那个武警战士也有责任……就在这种心情及其矛盾的时候，他和张长海回到局里。见陈风早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了。陈风见王长波和张长海进了他的办公室，就说，“你两个快来看看。”他指了下地上一个正方体的包裹，说，“我在走访付立彬的父母中，意外发现了这个重要情况。说不定，那起无名女尸案很可能有重大突破。”
接着，陈风介绍了付立彬父母收到的那个女人头包裹的过程……
王长波看着地上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裹，一时像进入了这个案件的迷宫。心里在想，作案分子就像跟在我们的后边，他知道我们在查找那个无名女尸的头颅，他就给我们送来了。这起案件太离奇了，离奇得让人没法去琢磨。似乎已超出了正常发案规律。虽然自己从警不到十年，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戏剧性的案件啊。作案分子能这样蠢吗？杀了人再把尸体、头颅送的送，寄存的寄存。这不是有意识暴露自己吗？杀人犯是不是个变态狂？还是另有其他让人没法琢磨的目的？这真让人不可思议……
这时，王长波一边在思考着，一边看着张长海从那个五合板做成的盒子里拿出的那个女人头。
张长海，找了块塑料布，铺在地上，把木盒子里的女人头，倒在那张塑料布上。又把装人头的两层塑料袋拨了去。这时，一个面部保持基本完好的女人头颅就出现在面前。
王长波和张长海就蹲下身来，都戴上了橡胶手套，开始扒拉这个女人头。张长海用镊子扒拉着那个女人头，翻过来看了看，又翻过去看了看，用手抓了下离头近处的空气。闻了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