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时,围攻的警察有些骚动不安。他们来的时候,由于高度紧张,一个个都出了一身冷汗。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寒风洗礼,一个个脚冻得像猫咬似的难受,在雪地上来回跺着脚。身上的汗水被风一飕,冰凉冰凉的。内衣贴在身上,要多么难受,就有多么难受。
这时,人群中又不时地传出些议论声。有咒骂、有怨恨、有的似乎在幸灾乐祸……
“这个屌逄进先,为了他妈的一万块钱,也敢赌上自己的老命,算了个什么帐!”
“如今,他妈的,这些富人的心都叫狗吃了。真是古人说的好,为富不仁。一万块钱,在他妈的熊百可的手里算是钱吗?”
“不够他,赌一把的!”
“不是怎么的,前年他在凤凰宾馆赌钱,不是一把就赌30万吗?一黑夜输了120万!叫治安上抓着,又罚了100万!”
“熊百可赌钱,也是给公安制造了创收的机会!”不知谁又这样插了一句。
“那可不,赌钱,算个球,他养小蜜,一年,得花多少个一万啊!”
“问题是,熊百可欠农民工的工资不只是一个逄进先啊!”
“农民工来要钱,这家伙,放狗咬伤了好几个人。”
“这家伙的钱,分给谁花了?”有人说,“前年他领着某市长的老婆去南方旅游,一天就花到一万元!玩了二十天,就花了二十多万!”
“这家伙的心够黑的,老百姓的血汗钱,他就抠门了。我们穷警察光为他来解了多少次围了?炸死他也好,免得刚来伺候他!”
“你说的不对了,这熊百可对咱公安支持也不小啊,咱局头儿最近买车,熊百可不是也拿了50多万……”
“嘘……”
不知是谁,提示:“打住!”
“……”
这些议论声,似乎与喊话的内容格格不入。让人们不难听出,那个熊百可——该炸!
雪夜中,四处传来低低地议论声,引起了王长波的遐想。
是啊,在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的当今社会中,出现了一种怪异的心态——叫“仇富”!这种“仇富”现象是如何引起的,似乎只有那些富豪们自己知道。因为他们最清楚自己的巨额财富是如何得来的,也知道他们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于是,也就产生了富人“仇穷”的心态。社会上出现种种藐视农民的现象,那就是“仇穷”。在“仇穷”与“仇富”这对矛盾中,谁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那自然就是富人了。因为,穷人的话语权总是处于劣势。
尽管“仇富”自古就有,可“仇富”也是从那个“仇穷”而引发的。历史上“仇穷”,莫过于陈胜了。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着,陈胜为王后,把和他一快耕地的穷朋友杀了,历史上称为典型的“仇穷”。陈胜之所以要杀“苟富贵,毋相忘”的穷朋友。《史记》中记载了三个原因,一曰穷朋友竟敢“遮道而呼涉”直呼陈胜的大名“涉”;二曰穷朋友见“殿屋帏帐”竟敢当面批评陈胜摆阔气(腐败);三曰穷朋友竟敢叙与陈胜佣耕时的“故情”。这无异于揭了陈胜的老底。
于是,杀。
由这个典故的引发,从现在某些富人的身上也看到了陈胜的影子。看到了鲁迅先生说的“一阔脸就变”的装扮。近些年来,社会对富人的“关爱”已远远超过了对穷人的“关爱”。这是因为富人们,在学术领域里找到了他们的代言人,请了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乃至生物学家们去为他们争辩。这些‘大家们’,头上都戴有一个美丽的光环。只要收了好处费,拿到红包,或者拿到了股份。就为那些富人们去说话。说富人们只所以富,是因为他们都具备高智商、高学历、高权位。这些人就应该掌握更多的社会资源、就应该拥有更多的财富、就应该占住更大的生存空间。就应该出现河南那样的毒奶 “大头娃” 事件,就应该生产毒“三鹿奶粉”、“瘦肉精”、“苏丹红”、“膨胀剂”、“上海的毒馒头”……把这些坏得比当年的小日本还坏的人,捧为当今时代的英豪!
这叫社会选择,这叫资源优化配置,这叫物竟天择,这叫改革。
事实上,这些所谓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乃至生物学家。说到底,都是些十足的伪经济学家、伪社会学家、伪历史学家。这些大家们绝对不会为边区的那些治不起病、上不起学、住不上房子、有的甚至吃不上饭的穷人雪中送炭的。
细细想来,人为的扩大城乡人民之间的不平等,恐怕是产生“仇富”的主要原因之一。“仇穷”不止,“仇富”就不已。陈胜当时不懂“先富携后富以共同富裕”的理论。他“仇穷”就不足为怪了。就算是当年的陈胜懂得“先富带后富”,可现实证明,先富的人并没有去带动穷人富起来。反而,他们对穷人更加血醒剥夺!真正的验证了那句古训:“为富不仁”。
然而,在改革中,靠剥夺穷人劳动果实而暴富的阶层,至今仍不肯对穷人善罢甘休,足见其永不满足的本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政府不再维护弱者利益中发挥应有的作用,贫富差距进一步地扩大,势必造成整个社会根基的崩塌。
在中国,几千年历史得出的从来没有被颠覆过的教训和经验。就是过一段时间,就来上一次“变革”!眼下,穷人和富人的矛盾,日趋尖锐。报复案件枚不胜数,有绑票的、有暗杀的、有双方同归于尽的。群体事件接连不断。偷你,抢你、毁你的车,炸你的房,害你的命。你不是说要竞争吗?你不是说要物竟天择吗?人总是要活着,并且要活下去。这不就叫争吗……说不定哪一时,《又到打土豪分田地时候啦》(见2009年8月28日杂文报2152期第一版,作者杨恒均)。相反,富人对穷人也使尽了种种伎俩。廉价劳动力的榨取,童工的剥削。女工天然资源的开发。只让穷人给富人流血流汗,流完了不给工钱。这种现象,已到了甚之又甚的地步了。农民工讨要血汗钱,还要惊动国务院总理。那真是,这些富人“越是有钱越嫌钱少”,越有钱越赖帐,越赖帐越有人保护他。越保护品位越升级。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了他们的政治地位。有了这个地位,他们花钱从国库里往外掏,就像从自己的左兜掏出放进右兜那么方便。他们拿着这些钱,周游世界,去赌、去嫖,三妻四妾。高兴了做点公益事业,换来几顶五彩缤纷的花环。花环就是政治资本,再弄个官位如什么委员什么代表干干。不管你是地痞、流氓,还的摆地摊的、开饭店的、卖药片的,嫖娼卖淫的,甚至是黑社会头子——黑老大,只要他(她)的头上有几顶花环,都可以买个七品、八品。像这样的富人,你不保护,政府一定要保护的。政府不保护,那银行也一定派人把他们像保护国宝熊猫那样保护着他们。不然的话,要是让他和他们对命的被划定穷人的那些亡命之徒,同归于尽了,他们花了国家那上亿上百亿……的贷款有谁来还?
尽管这是一些个案,可就是这些个案,却严重的损坏了党的形象,降低了政府在人民心目中的诚信度。给人民造成了没法修补的心理撞伤。
《党章》上有两句话,“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党同人民群众联系问题是关系党生死存亡的问题。”
中国五千年的历史,留给我们足够的启示,古人的警语“不患寡,而患不均”。历次农民起义的口号是“均贫富,等贵贱”,圣贤的名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人们要问,这种矛盾的发生,原罪在哪里?
二十世纪前半期,平民教育家、乡村建设理论与实践家晏阳初老先生说过 ,“‘富有’的人民与‘富有’的国家必须认识到,只有当‘贫穷’的人民和‘贫穷’的国家满足了,你们才是安全的。你把这叫做明智的自身利益也可以。”个人要活得滋润,必须你周围的人也要活得顺心,这才是自身安全的保障。在如今这个社会里,“富人”与“穷人”、“强者”与“弱者”这些潜台词中,就存在着社会财富分配与调节的机制都存在着严重的弊端。我们应该认识到多数时代中财富本身是有原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