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骨谜案

第3章

待了半天,白小丽才开口说话。不过,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低低地哭泣开了。

“我上白班,原先在生化室,干化验员。才调到办公室干服务,还不到两个月。昨天夜里,我睡的时候,就有12点了。因一个宿舍住的人太多,天又热,一开始,总是睡不着。躺在铺上,身上直流汗。后来,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正睡着,似乎像是做梦一样,觉得有个人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动气。我就用力地呼喊,可怎么也呼喊不出来。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堵了我的嘴。这时,我就用力晃动身子。晃着晃着,我醒了。我睁眼一看,我身上就是压着一个人,正在我身上晃动着。这时,我就大声吆喝,“屋里进来人了,屋里进来人了!”我这一吆喝,整个宿舍的人都被惊醒了。不知是谁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就这一照,我看到那个人从我身上爬起来下了床,过去就把那个手电筒抢了去。照着我们,说,‘都给我老实点,谁要是不老实,我叫她腚沟里吃刀子,’他说话的鼻音很重,说话时,把一把长长的刀子在手电筒光亮中一晃,说,‘都给我把衣服,撂到床下,快点!’可是谁也没有撂的,都吓得用被单蒙着头,一声不敢吭。这人,就从东头一个一个地掫了我们的光腚。并把我们的衣服,都拿了去。临走时,又把我的乳罩也抢了去。我的裤头三角处也不知被什么割断了。”

“那事办成了没有?”陈风问。

“我……”

“照实说。”

就在我醒来的时候,我试着有股东西在我的下身激烈地蠕动着……”

“你看,那个男的,有多大年纪?”

“没看清。”

“大体估计下,那个男的有多大?”

“屋里黑糊糊的,借着屋外的灯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大体轮廓。不过,从他的行动上看,是个青壮年。那人个子很高,说话鼻音很重,头发似乎很长。他站在地上时,我好似看着他下身是光着,上身穿着白汗衫。”

“白小丽,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恋爱对象?”

白小丽待了半天,摆了下头,表示没有。

“有就说,”这时,坐在办公室门口的万玉美主任说话了。

“万主任,我、我真没有恋爱对象,真没有。”

“有没有,向你求爱的,或者是,对你有非礼之举的?”陈风问。

“这……”

“哪怕是,”陈风在启发性的问着。“有那么个表示,或是,向你投过眼神,或是,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是你注意到的,就可以向政府提供,好好想想,不用急。”

这时,白小丽低着头,看着她脚底下的水泥地。随着嗡嗡作响的电风扇,在搜寻着她生活中的记忆碎片。她搜寻了老半天,抬起头来看了看万玉美,又看了看陈风,说,“怎么说,人家看我一眼,或是和我开几句玩笑,就怀疑,那不冤枉人家了?”

“我说的意思,你还没有理解,”陈风说,“在你的生活中,你接触的人,不管他是干什么的,也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是有这方面的表示和有一些非礼行为,包括眼神和言辞或是不规的举动,都可以和政府说说。”

“怎么说呢,”她看了看万玉美,对陈风说。

陈风,从白小丽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得出。这个白小丽,有话怕这个万主任。就说,“如果你不愿意让厂里的领导知道你那些生活片段的话,可以单独和我谈谈。”

万玉美一听,这白小丽有怕她的隐私。就主动地站起来说,“陈大队,叫小丽单独和你谈谈更好,我去厂部办公室,有事你再叫我。”

“好、好,”陈风站起来示意了下,送走了万玉美。对白小丽说,“你说吧,你放心,与案件有关的和与案件无关的,凡是你对我讲的,我都为你保密。不管你讲的对此案侦破有没有价值,你觉得该讲的,你就全部讲了出来。我们再从你提供的线索中,去做工作。”

“对于,害我的这个人,我虽然没有看清楚,可我发现有一个人总是在背后盯着我。”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可,我也不敢肯定,又没抓住人家。”

“那,你先把你的疑点,说说我听听……”

“从哪说起呢?”白小丽很难为情地自语着。

于是,她又一次的在搜寻着该从哪里说起,才是她怀疑的切入点。

白小丽,怀疑的由来,还得从白小丽那次被单位临时抽去当服务员说起……

那年春天,省化工厅来了一位姓董的副厅长。从名片上看,他叫董军明。据说这位副厅长就分管这块业务。近几年来,他对白州市化工二厂支持很大。一听说他来了,市委市府决定:要按照副省长的待遇接待。

于是,市委书记、市长,市化工局的正副局长,及有关业务部门,都参加了。厂里找了最漂亮的女青年,当服务员。

白小丽,算是厂里最漂亮的一个。厂里的人,都叫她厂花。厂里,只要是有外事活动,多数都抽她去当服务员。那天过午一点半,在厂接待室,她给那位董副厅长上茶时,不小心把茶水弄洒了,正好洒在董副厅长的皮鞋上。那位董副厅长紧蹙了下眉头,正想要说什么,可当他抬头看了眼这个丰乳肥臀的白小丽,像看到一朵爆炸的礼花,脸上立时菊花灿烂,阳光闪烁。连忙操着一口浓重的胶东口音,说:

“你个B养的,没关系、没关系,你个B养的。”

这时,市里和局里及厂里的领导,都皱起眉头在心里埋怨这个白小丽,“人长得温温柔柔的,干起活来怎么冒冒失失的?真是!”

在场的黑云山副市长,看出了董副厅长满脸菊花灿烂的奥妙。晚宴期间,黑副市长私下对厂长熊百可说,“晚上,叫那个姑娘去给这位董副厅长陪个不是。我听他的随身阎秘书说,董副厅长的爱人因患肝癌已走了好几年了。从省城来咱这里,也不容易。该瞅着空儿让他消遣消遣、放松放松。说真的,没有董副厅长的支持,也没有咱这个企业的今天。更重要的是这次引进的新项目,就靠董副厅长一锤定音,你说是不是?”

黑副市长说完,诡秘地一笑。

“是、是、是,”熊百可,想鸡拾米那样点着头。

其实,不用这位黑副市长提示,熊百可也会安排的。说真的,这个企业,要是没有这个董副厅长的支持,也就没有他的今天。董副厅长说一句话,就能给拆借6000万资金啊!他和这位董副厅长也不是接触一次了,他了解他好吃腥的嗜好。晚上九点一刻,熊百可找来厂妇女主任万玉美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下,就用厂长的皇冠轿车,把万玉美和白小丽送去了市招待所外宾楼。万玉美把白小丽送下后,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小姐,你个B养的多大了?”

躺在沙发中的董副厅长,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正了正身子,眯着猩红的两眼,喷着酒气问。

“我、十、十九了,”白小丽被烟呛得干咳了下,有些拘谨地说。

“花季啊,花季啊个B养的。”董副厅长在那真皮沙发中活动了下身子,赞美着。

“董厅长,我过午给您上茶时,没小心把水洒在您的皮鞋上了,真对不起您了,俺厂领导,特意叫我,来、来和您陪个不是。”

“你个B养的,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个B养的吗。”

“我参加服务接待工作不很多,有些规程我也不懂。真是的,在那么多领导面前,我显得太不稳重了,也丢丑了,真是对不起您老人家了。”

“我不是说了吗,B养的没关系的吗?”接着,董副厅长又拖着胶东口音问;“B养的,你想不想去省城?”

“董老,我不能去啊,”

“为什么?”

“我还有个近七十岁的老奶奶,我走了没人伺候她。”

“可以雇保姆伺候么,B养的。”

“那不可能啊,董老。”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个B养的。”

白小丽听着这个董副厅长,一口一个B养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真想陪个不是快走。可那样,显得又不礼貌。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任这位董副厅长随便问。可是,这个董副厅长,一句话几乎带上两三个B养的语气助词,使白小丽听了脊梁沟子都往外冒汗。头发,也一奓一奓的。想找空走,也找不上个空。这时,她看到董副厅长往烟灰缸里掐烟头,站起来说,“董老,你休息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