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也是、也是,不能光我说,赖(来)乡长,你也和山书记一样,一杯,做三杯敬下来,大家吃吃菜。我看,今中午不能光听我的。我看每个人,都要讲一个笑话。不管谁讲的笑话,要是能引起大家哄堂大笑,讲者不喝,笑者喝。一个笑话,半蛋子酒,谁不喝不行。不会讲的,可以聘请别人讲。可有个条件,聘请人得连喝三杯。这三杯也就是三半蛋子。可有个前提,不带政治色彩,别的什么都行。我讲的虽然大家都听过多次了,可也都笑了。因为,这个规矩是在讲故事以后提出来的,虽然大家都笑了,我的酒,你们就不喝了。再论到我讲的时候,如果我讲的大家再笑的话,那就说不着了。按顺时针转,牛主任你先拉。”
牛主任,也没推辞。就说,昨天我听了咱市一个局的局长的司机讲了一个故事,很有意思。我讲讲你们听听:说他的局长每次下乡时,乡镇党委都是给他放上点东西。这个局长回家时,总是习惯性的两手抱着东西用脚踢着门,叫老婆开门。这天晚上,八九十拉点钟了,他从乡下回去。由于酒喝多了,没法抱东西了,司机给他抱着往屋里送。因为,司机两手抱着东西没法用手敲门,就用脚咚咚地踢了几下门。这时,局长的老婆正在洗刷间洗澡。她一听敲门声,就知道是她男人回来了。就忽地把门敞开,开门一看,不是她男人,急眼了。急忙,两手捂着两个大肥奶说:“你看,你看……”突然又想起,光捂着上边,忘了下边,又猛的跳了个跳,转回身子,两手拍着湿漉漉的大白腚连声说:“这好,这好……”
“哈、哈、哈……”
酒桌上,又是一阵狂笑。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笑得肚子痛,有个女秘书笑得尿了一裤子,只好跑进了洗刷间……
“来、来,吃点、吃点……”
山大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牛主任打断了。他说:“冯主任已订了规矩,先喝酒,先喝酒。”
这时,灭鼠委员会的杨主任,酒没喝就去吃菜,被冯主任制止了。他说,“老杨,我给你说,你别不喝酒光吃菜,别忘了老鼠在家谈恋爱,谈完了恋爱就结婚,老鼠生了一窝小祸害,又咬箱又啃柜,可忙坏了你灭鼠委员会……”
冯主任的话,又引得大家笑了一阵子。
老杨在一片笑声中喝了那半蛋子酒,接着说:“哎,我说山书记,正好,我借这个空,说说我来的意思吧。”
“不行、不行,”全桌的人,都反对。只有冯主任不反对,他说:“老杨你谈工作也行,那你得把同志们说笑。”
“刚才冯主任说了,有关灭鼠工作,确实忙坏了灭鼠委员会。不过,我说了,大家笑不笑,是大家的欣赏水平问题。最近,科学家在太平洋一个岛上,发现了一种食人鼠。一只,重一百多斤。这种老鼠的祖先是谁,现在还是个谜。科学家预测,再过五千年,统治世界的很可能就是这种老鼠。如果,现在我们麻木不仁,再换届的话,恐怕在坐的就不是我们了……”
也行、也行,大家都笑着说,不过这故事太恐怖了。
“恐怖了,酒也得喝。”杨主任监督着,一个个都把酒喝了下去。
工行的米行长,也来了兴致了。他说,我讲一个,谁能不笑,他的酒我替了。被替的人,说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说的,是指的这一蛋子。说个哑巴和聋汉的故事:
有这么一个户,老两口子过日子。老汉,是个聋子。老嬷,是个哑巴。
有一天,老汉看到街上锣鼓喧天、人烟闹市的,问老嬷,街上干什么的?老嬷把大襟褂子往头上一蒙。老汉说,噢,娶媳妇的;老汉接着又问,谁家?老嬷伸出手朝老汉的腚沟摸了下。老汉说,噢,是土蛋家;老汉接着又问,哪庄的闺女?老嬷两手把奶子一捂。老汉说,噢,是双山的;老汉又问,谁家的闺女?老嬷从磨顶上端起一盏豆油灯,朝自己的腚沟一照。老汉说,噢,是赵缝家;老汉又问,媳妇长得丑俊?老嬷从磨台上拿起一个玉米棒子,扒下一个玉米粒子,把大腰裤子往下一褪,把一条腿担在磨台上,把那个玉米粒子往腚沟一掖。老汉说,噢,还镶着金牙……
在坐的只有冯主任镶着金牙,满桌子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冯主任自己也笑得拾起餐巾,擦眼泪。一边擦着,一边骂着,说:“老米,你这个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谁没笑?”米行长也不在乎冯主任的骂,就问,“我替了!”
“我,”乡人大副主任来中一说,“我没笑。”
“谁证明,”米行长笑着问。
“我证明,”杨主任说。
“我证明,”牛主任说。
“我证明,”山大雨说。
……
全桌都作了证,米行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漏洞。无奈,只好喝了来中一的那杯酒。米行长一喝完了,来中一就提出了问号。
“我说,”来中一,瞪起眼问大家,“刚才米行长怎么说的?”
“这还用问,”冯主任一看机会来了,笑着说,“叫他自己说。”
“我说就是这一蛋子……”
“有谁证明?”一时间群起而攻之。
米行长,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蹾,说,“老赖(来),咱可有言在先,你说怎么喝咱就怎么喝。不过,喝醉了,咱可不能再上错床,也不能搂着狗当老婆睡……”
又暴发了一阵狂笑……
来中一,根本不在乎米行长提他的漏壶揭他的疮疤。因为,他喝醉酒走错门、搂着狗当老婆睡的趣闻,在这一地区的党政口流传甚广。不管这酒场他在还是不在,酒到兴头上,都是讲了一遍又一遍。他看着米行长说,“米行长,你说吧。”
“我说就我说,”米行长说,“我抛个谜语,你猜三次,如果你猜着了,我连喝三杯,就是三蛋子,如果你猜不着,你连喝六杯,也就是六蛋子。”
“那你得把谜底交出来,找个人拿着。要不然,我猜着,你硬说没猜着。另外,不能一面。如果我猜着了,你喝完了那三杯酒后,我也抛一个。如果你猜着了,我连喝六杯。如果你猜不着,你连喝九杯。就是你说的,九蛋子。我把谜底也交出来,找个公正的人拿着。到时候,有这个公证人亮谜底。为了避免争端,都用笔写出谜底和公证人手中的谜底对照,意思不错为准,最好是一字不错,怎么样?”
“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米行长说。
米行长把谜底写好后,交给公安局的尚副局长。接着说,有一个公鳖和一个母鳖上山上去做爱,做完爱后,公鳖约好了,第二天在同一个时间再去。那公鳖从山上下来了。第二天,公鳖按时到达,看到母鳖还仰躺在那里,公鳖问:“你早来了?”
“是不是得限时间?”有人问。
“对,应该限时间,”还是冯主任是个高参,他说,“三分钟、三分钟,”
“好!”大家都同意。
这时,小姐斟满了九杯酒放在桌子中央。大家都在等着来主任猜这个谜语。
三分钟到了,来中一写的谜底交给了尚局长。其实,他知道这个谜底,这是从南方学来的。这几年,一帮帮的去云南贵州旅游观光,导游小姐经常讲些荤段子。这个谜语的谜底是——母鳖没翻过身来,仰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尚局长把两个谜底翻过来,大家一看,一个字也不错。米行长只好认输,喝上那三蛋子春宫酒。米行长喝完了酒,就轮着来中一说谜面了,他先把谜底写好交给了尚副局长,接着把谜面说了出来:
两人面对面,为了一道线,拼命加油干,累得满身汗。
来中一刚说出谜面,就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觉得这个谜语好猜,认为这次来中一输定了。
米行长很快就写好了谜底交给了尚局长,尚局长看了看两个谜底,郑重地说,“抛谜语的谜底是木匠解大板,猜谜语的谜底是男女做爱。”
又是一阵大笑。
在笑声中,米行长发开赖了,说,“再喝上这九杯就毁了,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我输了,我输了。”
“这酒不醉人,是低度的。”山大雨一边嗤嗤地笑着,一边敲着边鼓。
在一边斟酒的小姐,插话,说:“山书记说的对,这是低度酒。这酒,只醉心不醉人。”
“是呀,是呀,只醉心不醉人啊……”
人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