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莲心和她的民国女子学校

第34章

德奥两国之间的关系,在俾斯麦那老谋深算的精心构筑下,如同藤蔓一般日益紧密起来。1879年,德国与奥匈帝国签署了“同盟条约”,这份条约就像是一支寒光闪闪、充满反俄锋芒的利箭,直直地指向俄国。而意大利,在与法国争夺突尼斯的那场较量中铩羽而归后,仿若一只在荒野中迷失方向的孤狼,孤独又落寞。这时,俾斯麦向它伸出了拉拢的手,于是,1882年,德、奥、意三国签署了《同盟条约》,三国同盟就这样正式建立了。在这个同盟里,德国就像是一块拥有强大磁力的核心磁石,将其他两国紧紧地吸附在自己身边。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经意间转动。俄德关系的恶化,却意外地为法俄的靠近打开了一扇机遇之窗。俄国在工业革命的汹涌浪潮中,就像一个急需救助的溺水者,急需外资来修筑铁路。而法国呢,恰好像是一个怀揣着宝藏的富翁,正迫切地需要向外输出资本。于是,二者一拍即合。1892年达成的《法俄军事协定》,宛如一条坚不可摧的锁链,将法俄两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协定中明确规定,在面临特定攻击的时候,双方要以全部的军事力量相互支援。就这样,俄法同盟悄然形成,欧洲的国际关系格局,就像一艘在暗流涌动的大海上航行的船只,开始朝着两大军事集团对峙的方向缓缓驶去。

随着局势如同一团不断变幻的迷雾般发展,英法之间原本如同冰山般尖锐的矛盾,竟像是冰雪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消融。1904年,《英法协约》的签订,恰似一场滋润干涸大地的及时雨,有效地协调了两国在殖民地方面的诸多纠纷。英俄之间原本尖锐得如同荆棘般的矛盾,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日俄战争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削弱了俄国,英国对俄国的畏惧之心,就如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照射下渐渐消散。而德国那雄心勃勃的巴格达铁道计划,就像一颗突如其来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同时激起了英俄两国深深的警惕,让他们仿佛在黑暗中突然发现了共同的敌人。再加上俄国对英法资本依赖的程度日益加深,这就更像是一种神奇的润滑剂,让两国的关系变得更加顺滑。1907年,《英俄协约》签订,三国协约正式建立。此时的欧洲,两大军事集团就像两座巍峨耸立、寒气逼人的冰山,遥遥对峙,让整个欧洲大陆都被一种压抑的寒意所弥漫。

军备竞赛,犹如一场没有硝烟却又无比残酷的战争,在各个国家之间疯狂地肆虐开来,它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地为军事冲突和政治危机推波助澜。1898年的美西战争,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轰然拉开了帝国主义重新瓜分殖民地战争的序幕。20世纪初期的两次摩洛哥危机,恰似两阵呼啸而过的狂风,猛烈地强化了英法协约,却也让英德之间的矛盾更加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眼前,这无疑成为了一战爆发的重要因素。波斯尼亚危机如同一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雨,无情地使塞、俄与奥匈、德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俄国开始大规模地重建军事力量,整个欧洲仿佛一艘在汹涌波涛中失去方向的巨轮,不可避免地全面走向战争的深渊。巴尔干同盟各国的分裂以及1913年6月爆发的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更是像在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油,让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1914年6月28日的萨拉热窝事件,就像一颗带着毁灭气息投入火药桶的火星,瞬间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大爆发。那战争的火焰,如同恶魔的咆哮,迅速蔓延开来。随着1916年下半年凡尔赛战役中法国的胜利,一战这架庞大而疯狂的战争机器,如同一个即将停转的巨大齿轮开始有了转机。

1916年,战争进入到了第三阶段,协约国开始大规模地进行反攻。北洋政府也加入协约国参战,这一决策就像在原本就汹涌澎湃的战局湖面上又投下了一颗巨石。同年,俄国革命爆发,如同一场惊天动地的地震,国际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整个世界格局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撼动。

一战期间的巴黎,贵族们的生活犹如在风暴中的精美瓷瓶,虽外表依旧华丽,却难掩内里的动荡与不安。

在那宽阔的香榭丽舍大道旁,贵族们的府邸依旧散发着昔日的辉煌。高大的建筑里,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映照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客厅中,贵族们身着精致的丝绸礼服,男人们笔挺的西装领口别着闪亮的领针,女人们拖地的长裙随着她们优雅的步伐轻轻摇曳,蕾丝、绸缎和珠宝是她们最爱的装饰。

然而,战争的阴影无处不在。往日里频繁举办的奢华舞会虽然依旧进行,但规模已不如往昔。舞会上的音乐声似乎也夹杂着一丝忧虑,舞步不再像战前那般轻盈欢快。贵族们谈论的话题,除了艺术、时尚和社交界的八卦,也开始充斥着战争的消息。他们忧心自己在战场上的亲族,担心家族的财富和地位因战争而受到影响。

在餐桌前,尽管依旧摆满了来自各地的珍馐美味,从法国本土的高级鹅肝到远方的珍稀香料烹饪的菜肴,但食物的供应也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贵族们不得不与日益高涨的物价和逐渐稀缺的物资作斗争,他们开始精打细算地维持表面的奢华。

歌剧院里,他们依旧占据着最好的包厢,观看着演出,但那专注的神情背后,是对战争走向的揣测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他们赞助的艺术活动也不再像战前那样铺张,许多年轻的贵族子弟被送上战场,家族的荣耀与国家的命运在战争的熔炉中纠缠不清。巴黎的贵族们,在一战期间,努力在战争的泥沼中维持着他们最后的体面。

柳芭莎是贵族,言紫书在巴黎也有自己的公司,回国后,公司不但没有关闭,反而借助言家在国内丝织业的实力,发展得更加辉煌,只是也更加忙碌了。当然,言紫书的发展也借助了柳芭莎家族的实力。

柳芭莎和言紫书在巴黎郊外有一座庄园。言紫书给它取了个别致的名字——紫柳庄园。柳芭莎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带有古香古色的神州韵味,还嵌入了自己名字的发音。

言凤佳一行人抵达巴黎那天,柳芭莎派庄园的管家娜迦开着一辆车去码头迎接。那是一辆汽车。工业革命使欧洲迅速发展,法国是第一个颁发汽车驾驶执照的国家,可见在汽车发明不久后,法国就已经拥有大量汽车了。不过即便如此,轿车依旧是贵族专有的标志。

那辆白色的四门林肯轿车,上面印着紫柳庄园的名字,十分醒目。停在旁边的是一辆红色福特轿车。娜迦下车看了一眼,她认识这辆车,这是公爵明斯特家的。车里坐着一对金发少年,应该是他家的双胞胎儿子,乔治和马珂。乔治·明斯特和马珂·明斯特今年15岁,他们还有个19岁的姐姐叫拉雅。

明斯特家的庄园离紫柳庄园很近,娜迦自然认识这对在整个巴黎贵族圈子里都颇有名气的“混世魔王”。

两个少年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懒洋洋地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是被母亲派来迎接回国的父亲的,公爵前不久去了神州,今天乘坐玛利亚号回到巴黎。

娜迦出门前,柳芭莎告诉她,今天小姐回来,同行的还有两个侄子,言龙生、言龙腾,另外还有一个小姑娘,是自己的干女儿,也是言凤佳最要好的姐妹,叫莲心。柳芭莎叮嘱娜迦一定要安排妥当,无论是两个侄子还是莲心,以后都要住在庄园里。他们是来法国读书的,会住很长时间。

娜迦是个非常严厉的法国女人,48岁,一头金发,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负责管理整个庄园的事务。她从柳芭莎小时候就开始跟随,已经有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