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怎么会这么巧
敏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我这儿没有任何指向廖书记的证据。”
刘才贺松了口气，说道：“行，你们接着查，我准备准备去外省提人。”
“你小心点，这个人证至关重要，最好多带一个人，路上千万不能出岔子。”齐宇峰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行，我带两个人去。”刘才贺也不啰嗦，转身出去准备了。
“你对机床厂的情况熟悉吗？”敏娜一边翻看材料，一边问道。
“云州机床厂，现在已经变成南华云州机械总公司了，和以前的机床厂完全是两个概念，你问的是哪个？”
“就原来的机床厂。”
“不算特别熟悉，不过那个报案人刘树华我认识。你要是想了解机床厂以前的事儿，我可以陪你去找他。你怎么突然对机床厂感兴趣了？”齐宇峰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敏娜打开一份卷宗，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这份材料里提到一个人，是机床厂的。”
齐宇峰伸头看了一眼敏娜手中的卷宗，那是关于左强嫖娼案的举报材料，举报人是机床厂的焦白浅。
“这个人我知道，大家都叫他焦老千，是个赌棍，出老千的技术相当厉害。”
敏娜指着材料分析道：“根据他的举报，左强是在机床厂的一个旧招待所嫖娼，而且当场抓到的所谓卖淫女是机床厂的三个女青年。左强凭他的身份和背景，就算真干这种事，也不至于去那种地方吧？这里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我现在就陪你去找刘树华。”齐宇峰当机立断，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材料。
“好。”敏娜也跟着站起来。这几天的相处，她对齐宇峰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印象极佳，心想难怪他能从十年前的一个小警员，迅速成长为云州警界叱咤风云的刑警大队长。
敏娜一边收拾材料，一边和他打趣道：“你也是上次缉毒案的受益者吧？”
齐宇峰被这句话问得有些发愣。仔细想想，如果说那个案子有受益者和受害者之分，那么牺牲的两名警员，还有左明威父子无疑是受害者；而自己和曹金河显然是受益者。这么看来，敏娜的说法倒也没错，只是齐宇峰以往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齐宇峰已经把所有材料锁进材料柜，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敏娜跟在他身后，直言不讳地说：“我想知道公安局里会不会还有曹金河那一伙的人。”这话其实也表明了她对齐宇峰的信任。
“你在怀疑我是曹金河那边的人？”齐宇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敏娜果断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知道你是左明威的徒弟。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敏娜竖起一根手指，“曹金河为什么要让你这个刚出警校、毫无经验的小警员上他的车？”
齐宇峰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啊，自己刚从警校毕业，实战经验为零，就算在警校成绩优异、枪法精准又如何？在真枪实弹的案发现场，自己就是个十足的菜鸟。可经验丰富的曹金河，当时为什么偏偏指定自己上他的车呢？
还没等齐宇峰回答，敏娜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说道：“第二，左强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在那天、那个时候去了机床厂招待所？那天又不是休息日，左强和你一样都是新警员，怎么可能擅自离岗去那种地方，做那种事情？”
齐宇峰回过神来，对敏娜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你真让我佩服。你的思维太跳跃了，还特别敏锐。这两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更没把它们联系起来想。你这两个问题，一下子打开了我的破案思路，你真该考虑改行。”
“改行？为什么要改行？”
“改行干刑警吧，刑警这份工作更能发挥你的价值。”
敏娜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觉得经侦工作就不需要我的跳跃性思维，不需要敏锐的洞察力去发现问题吗？”
“哈哈，我可没这么说。上车吧，刘树华住在古城墙附近的古城小区，从这儿过去还有段距离。”
老机床厂坐落于云州的西北角，毗邻古城墙，跨过古城墙往外便是古城遗址。时过境迁，如今的老机床厂也已沦为一片废墟，而新的南华云州机械总公司则位于云州东南。那里原本是滨海的一个小渔村，如今已华丽变身为云州新城。实际上，云州新城与南华云州机械总公司紧密相连，这里不仅是机械总公司的机械生产基地和销售公司所在地，更是连接跨海大桥对面出云港的运输枢纽。老厂区的所有设备均已报废，对于这块地皮的处置，各界争议不断。大多数人主张将其出售给开发商用于盖楼，少数人则坚决反对，理由是此地离古城墙太近，进行房地产开发势必会破坏古城的整体风貌。在市政府讨论这一问题时，曹金河是主张炸掉厂房盖楼房的最积极倡导者，而反对这一观点的代表则是当时正在云州巡查的中央巡查组组长严萧潇。这块地皮归云州机床厂所有，严萧潇与当时的老厂长刘树华一同参与了此次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