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正邪决战
叶淑芳带着一身的落英回到家中,女儿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妈妈、妈妈,你一身都是樱花,就像樱花公主。好香。”
丈夫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她一眼,问道:“去樱花林了?”
叶淑芳幽幽地回答:“‘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里竟然已是落英缤纷,花差不多都谢完了。”
丈夫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樱花开的时候我正好在出差,没能陪你去赏樱。明年一定补上。”
“明年的樱花,还会是今年的樱花吗?”
丈夫闻言,微微一愣。
她却轻轻摸着自己的发梢,感慨道:“早上梳头,才发现居然有白头发了。”
丈夫放下手中的东西,解开围裙,朝她走来,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轻声说道:“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女人。”
刚刚跑开的女儿突然拿着一张纸,从房间里跑出来,兴奋地说:“妈妈、妈妈,看看我画的樱花。”
叶淑芳弯腰抱起女儿,看见那张白纸上画着一朵绽放得无比绚烂的樱花。
丈夫再次从身后抱住她们母女,在她耳边深情低吟:“I love you!”
叶淑芳忽然惊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打湿了。
当院子外面响起汽车马达声的时候,廖方希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痕,然后拿起桌子上一部红色的电话机,拨出一个号码,拿着话筒沉稳地说:“她已经开车离去,此前接听了一个电话,应该就是他打过来的。你可以行动。”
放下这只红色电话机,廖方希又拿起桌子上另外一只电话,直接就说:“来接我一下,去公安局。”
15分钟之后,廖方希出现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紧接着严萧潇等人先后到来,只是缺少了敏娜、齐宇峰、司空琴、季俊几个人。
严萧潇坐到主持位置之后轻声招呼:“廖书记,请坐过来。”
等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之后,严萧潇宣布:“同志们,曹金河枪杀案,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根据第一线刑侦人员的不懈努力,案子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本案的两个重要嫌疑人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下,经过向中央请示,同意我们收网。10分钟之前收网行动已经开始了。另外,中央对廖方希在此案中表现出来的坚强党性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意他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回到专案组,并担任副组长一职,负责协助欧阳剑第一线的指挥工作,下面请欧阳剑指挥下一步具体作战方案。”
就在两天前,监视七度疗养院的人发现,一直在精神病区的丛树生忽然消失了。敏娜根据廖军的口供,追查到了丛树生的出逃方位,在网上通过协查,很快就有了丛树生确切的出逃路线,以及和准确的方位。丛树生正在前往内蒙古坎达尔盟齐亚善旗的路上,很显然准备在那里,越过边界出逃蒙古。
敏娜立刻向指挥部呼叫要求一架直升机配合追逃。
“指挥部、指挥部,我是敏娜。嫌疑犯丛树生正在企图越出国界,请求直升机支援。”
欧阳剑立刻命令,“敏娜、我立刻派武直支援你,一定要想办法活捉疑犯。”
欧阳剑挂断了和敏娜的通话,拿起另外一只电话,让正在待命的特警立刻出动两架直升机配合敏娜。
两架武直10在5分钟之后,已经到了敏娜警车的上空,其中一架上放下软梯。敏娜矫健地飞身跃上软梯迅速攀登着,很快就进入了那架武直10中。夜色中,两架武直10加速向西北方向飞去。
正义与邪恶的决战正在徐徐拉开序幕。
叶淑芳离开以后,很快加速朝着省城机场而去。
刚才的电话里,那个人非常严厉地命令她立刻出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中纪委已经决定立案查处她的相关问题,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叶淑芳知道大势已去,看起来小军被抓绝不是因为淫乱这么简单,那只是借口。最重要的是,廖方希拒绝把儿子捞出来,很显然是已经掌握了自己其他情况,再也没有什么幻想可以侥幸了,叶淑芳只能选择出逃。
齐宇峰在远远跟着叶淑芳,他还没有得到抓捕的指令。叶淑芳可不是廖军、左强之类的普通人,她毕竟是省委副书记。
叶淑芳一边开车,一边想着那个在这些年来,给自己带来无限风光的男人。他似乎从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就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可以俘获自己的身体。当年的叶淑芳的虽然不小了,可在看上去不仅充满活力还有30左右成熟女人的气质,而且浑身都透出一种性感与魅力。叶淑芳从来就了解自己身体的价值,凭着这一点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自己需要和想要的东西。
当那个声名显赫,在一般人看来,完全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用眼光射向叶淑芳,最富有性感胸部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价值,自然也知道自己又一次飞黄腾达的天赐良机来了。以后的事情是可想而知的,叶淑芳成了那个男人最宠爱的女人。叶淑芳也如愿以偿地一步步走上自己梦寐以求的政坛,成了独一无二的的女省长,尽管暂时还是第一副省长。
当然,叶淑芳非常明白自己对于他的价值不仅是在床上,非常重要的还是在于,在那个男人的所有女人当中,甚至可能包括其他助手、部下、核心骨干当中,叶淑芳的智力和处理问题,以及驾驭和控制一个组织的能力都是佼佼者。于是,叶淑芳很快就成为那个人庞大的网络中重要的执行者,不仅负责收受贿赂,而且指挥着暗中的黑社会性质的集团,甚至操纵着贩毒这样的勾当。
然而,叶淑芳非常清楚,在她和他之间,是纯粹的相互需要和利用,而毫无丝毫的情感可言。于是,当刚才接到他那个冰凉的电话时,叶淑芳心头一阵颤抖。这个男人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之间说过话,看起来自己真的有麻烦了。叶淑芳现在剩下唯一的侥幸,就是能够顺利登机。她早就准备好了万不得已的退路,午夜时分就有一架去欧洲的客机。叶淑芳的随时身上备有出国的护照,只要飞机一起飞,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到她了。
只是到了最后这一刻,叶淑芳已经没有剩下什么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存在海外银行的巨额存款,在自己安全到达欧洲某地的时候,究竟还能不能取的出来?如果取不出来,真无法想象靠身上仅有的几万美金,又怎么把逃亡的日子过下去?想到这些,真的很想掉头区自首,或者直接把车开到海里区,就此了却残生。
叶淑芳也许此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和无奈,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假如自己从来不认识那个曹金河,假如自己自从和廖方希结婚以后,就安分守己的相夫教子,假如没有那次的夏天笔会,假如……在叶淑芳的生活里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假如,也有过无数次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机会,可惜人生没有假如,不要说无数次,就是一次的机会也没有。如果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想追悔已是枉然。
人,这一辈子,一定会遇到很多需要“舍得”的时候;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学会舍得放弃。这不是说教,是真理。一个人如果没有学会舍得,你很可能反而会放弃了更多,更美好的事物。即便是已经得到的东西很美好,有时候,还是需要放弃它,才有机会和可能,去得到更加美好的东西。
叶淑芳再一次潸然泪下。人是情感的动物,有七情六欲,不能长期压抑在心底,显现于外,不外乎表情、语言、动作等,喜也好,悲也罢,哭着笑着,泪水就在眼眶中积聚,水一样地流,一滴一滴便是情感的世界。
这世界里有真也有假,有呼唤也有陷阱……泪水不仅与伤感、悲痛有关,也和喜乐有关。怒极反笑,喜极而泣,人在巨大的惊喜或者幸福之前,一时难以找到最好的表达情感的方式,而泪水往往先之一步淋漓而出。笑中有泪,性情率真,然其后之诸多感慨复杂情感一时之间是难以道尽的,全部凝聚在这夺眶而出的液体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