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追忆如歌年华

第14章

十几天的军训,场长最清闲,反正现在农活不是那么紧张,乐得有人替他管教我们,出工出勤率,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们无一人迟到早退,这是我们下乡来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我们早已忘记场长对我们严加管教的切齿怨恨,纵情着对美好未来的迫切渴望。虽然我们没能理解其中的真正魅力所在,却被两位军人的作风感染着,享受着最惬意的时光。

后来,我才知道,余然并没有去大队部帮助整理材料,有人看见她与郝建社出村了。我问余然,你俩出村干什么去了?她好像发现我知道她心底深藏的秘密似的,脸一囧说,就不告诉你。我怀疑军训是郝建社、楚建军主动找到村支书,临时起意给我们加的军事训练课。这里是否阴谋地夹杂着郝建社与楚建军的“心怀叵测”,我与余然是否成为他俩准备俘虏的瞄准的 “靶心”。怀疑只是怀疑,到最后我也没有找到余然与郝建社相好的有力证据。

郝建社、楚建军十四天的探亲假转眼过去了(实则他们秘密完成了公务)二人要回部队了,我们的军训也就结束了。我与余然请了假,送他们到火车站。楚建军说,喜欢我身上有一股天生无忧无虑的直率劲儿。余然眼圈红红低头不语。郝建社送给她一个小锦盒,里面装的啥?不知道。我在一旁尴尬得十分不自然,楚建军啥也没有送给我。

后来看到余然头上多了一副漂亮的蝴蝶红发卡,我问她是不是郝建社送的,她失口否认。那发卡余然戴在头上有种美翻的感觉,边走蝴蝶翅膀边跳动,余然像女神被我羡慕死了,越这样我越恨楚建军。郝建社能给余然礼物,楚建军就不能给我一个,还高干子弟,真够贫的,够抠门的,心里老大不平衡,我不是缺那么一个发卡,太伤我自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心潮意难平,如此羞辱证明楚建军心里根本没有我。口头表扬说我“身上有一股天生无忧无虑的直率劲儿。”拿嘴哄人,我傻呀,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表示表示会死呀。我比余然只小一岁,难道那么不成熟,不会办事,不讨人待见。其实,我心里是对余然的一种嫉妒。嫉妒就像一头发怒乱冲的公牛,怀疑每个人都是高傲而勇敢的斗牛士,会随时残忍的戳中他,激怒他,而失去理智的他却冲向斗牛士不在的地方。我凭空揣测送纪念品就是友谊深厚的具体体现,不送礼物就是不想再与我联系,隐示绝交。恨,这个东西以爱的倍数存在,人总是在恨中寻找东西,来弥补心中缺陷的那份爱。

后来,余然把一封楚建军来信给我。我仍在赌气,当着余然的面拆也没有拆开,扔进猪圈里,让余然告诉楚建军,少理我,正烦着,他这个朋友我不交了。余然说我,小气娘娘,孩子气,太不懂人情世故,人不大脾气倒不小,像火柴一擦就着。我对余然的批评嗤之以鼻,试图冷处理楚建军这段时间的友谊,自鸣得意地把自作聪明当做狡黠机智,错误的认为与楚建军的友谊只是他的一时兴起,我人生中的一名过客,更加深了我的挫败感。我懊悔,不是你喜欢的非你不可,讳莫如深。像一个秘密被埋藏起来,我连梦都不敢做,因为我怕梦里再次见到楚建军伤害我的样子。那封信到底写得啥内容,像仿佛被神秘的封闭在一个圣龛内,激发着我无穷无尽的想象里。但每一个想象都是我多疑后对余然更深层次嫉妒。那副发卡一直跟着余然戴到结婚。我的嫉妒一直跟着余然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