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朝堂暗流
赵光义对楚华的破格重用，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朝堂之上激起了惊涛骇浪。早朝甫一结束，大臣们便三两成群地缓缓走出大殿。他们表面上神色如常，平静如水，然而眼神交汇的瞬间，却仿佛有暗流在其中涌动，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窃窃私语也如细密的蛛丝，悄然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这楚华不过是个新科状元，圣上竟直接委以二品江南道巡按使的重任，还赐予铁卷丹书、尚方宝剑，实在令人费解。”刑部侍郎李守正一边缓缓捋着胡须，一边眉头紧锁，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李守正为官多年，资历深厚，在刑部主管刑狱司法，多年来处理过诸多棘手复杂的案件，可谓经验丰富。他一直渴望在朝堂上获得更多的重用，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楚华的横空出世，宛如一道刺眼的光芒，让他深感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和付出都被忽视了，自己的地位也仿佛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心中自然是极度不平衡。“想我多年来兢兢业业，为朝廷的司法公正可谓是呕心沥血，每日审阅卷宗至深夜，为的就是能让每一个案件都得到公正的裁决，可圣上却如此厚待一个初出茅庐、毫无朝堂经验的小子，实在是不公平啊！”他小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甘，身旁的几位官员纷纷心有戚戚焉，不住地点头附和，他们也在心底对楚华的迅速崛起感到不满和嫉妒。
“是啊，这等殊荣，便是那些劳苦功高、为朝廷奉献了一生的老臣都未曾有过，楚华何德何能？”户部郎中王昭远眼中闪烁着嫉妒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要将楚华吞噬。王昭远在户部掌管财政收支、钱粮赋税等事务，每日都在与数字打交道，为了朝廷的财政稳定日夜操劳。他自认为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却比不上初入朝堂的楚华，心中的愤懑犹如熊熊烈火，愈发强烈。“我每日都在为朝廷的财政事务绞尽脑汁，为了平衡收支、制定合理的赋税政策，常常茶不思饭不想，可圣上似乎完全忽视了我的努力，却对楚华另眼相看。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仿佛在向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抗议。
在众多议论声中，柴不凡的心情最为复杂纠结。身为前朝皇室子嗣，柴家曾经显赫一时，光芒万丈。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柴不凡虽贵为探花郎，在这朝堂之上却一直小心翼翼，犹如在薄冰上行走。他任职于吏部，担任吏部员外郎，负责协助吏部尚书管理官员的选拔、考核等重要事宜。他本以为能凭借自身才学，在这朝堂上慢慢崭露头角，实现自己的抱负。却没想到楚华宛如一颗流星，瞬间夺走了所有的光彩，让他的光芒黯淡无光。此时，他正与几位同朝为官的好友一同走着，心中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柴兄，你怎么看这楚华之事？”礼部员外郎孙文轩轻声问道。孙文轩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眼神中透着精明，仿佛能看穿一切。他在礼部主要负责礼仪、祭祀、科举等事务，与柴不凡交情颇深。他凑近柴不凡，压低声音，那声音仿佛怕被旁人听见，“这楚华一来，朝堂上的风向似乎都变了，我们这些人可不能坐以待毙。柴兄你才华横溢，又有前朝皇室的身份，若不是这楚华横插一杠，以你的能力，早该得到圣上的重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柴不凡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共鸣。
柴不凡冷哼一声，那冷哼声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哼，我看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说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讨得圣上欢心。”他想起自己多年来为了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处处小心谨慎，说话做事都要反复思量，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每一次向圣上建言献策，都要精心准备，却始终得不到重用。而楚华却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圣上的青睐，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旺了，几乎要将他吞噬。“我柴家虽为前朝皇室，但我一心为大宋效力，从未有过二心。为了能让圣上看到我的忠心和能力，我不断地学习，努力提升自己，可圣上却不看重我，反倒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楚华如此信任。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正说着，他们迎面碰上同样下朝的卢多逊。卢多逊身为参知政事，位高权重，宛如朝堂上的一颗巨星，是赵光义的得力助手，在朝堂上极具影响力。他主管行政事务，协助宰相处理朝政，每日都在为朝廷的运转忙碌着。他目光犀利，犹如一把利剑，一眼便看出柴不凡等人的异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柴探花，孙员外郎，今日下朝可真早啊。”卢多逊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他们内心的想法，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柴不凡等人连忙行礼，“见过卢大人。”众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毕竟卢多逊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一句话或许就能影响一个人的仕途。
卢多逊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看几位脸色不佳，可是为了楚华之事烦恼？”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眯起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柴不凡咬了咬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道：“卢大人，我等实在不明白，那楚华何德何能，能得圣上如此重用。”他抬起头，直视着卢多逊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支持，找到一丝改变现状的希望。
卢多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狡黠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流星，转瞬即逝，“这楚华嘛，确实有些手段。不过，他如此出风头，难免招人嫉恨。我看柴探花才华出众，日后必能在朝堂上大放异彩，又何必在意一时得失呢？”他拍了拍柴不凡的肩膀，那拍肩膀的动作看似亲切，实则暗藏玄机，语重心长地说道。
柴不凡听出卢多逊话中的深意，心中一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他的心弦，“卢大人的意思是……”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卢多逊的话中暗藏玄机，但他也清楚，一旦卷入其中，便可能无法自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然而，心中的不甘和对仕途的渴望，让他又难以抗拒这可能的机会。
卢多逊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那声音仿佛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丝阴森，“柴探花，我且问你，你可愿意为朝廷除去这颗眼中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将人撕碎，仿佛在等待着柴不凡的答复。
柴不凡心中一惊，那惊惶的神情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他深知卢多逊在朝中的势力，若能得到其支持，仕途或许能有新转机，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他也明白，此举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同在悬崖边行走，一步踏错便会粉身碎骨。犹豫片刻，他一咬牙，那牙齿咬得几乎要碎掉，说道：“卢大人，柴某愿意为朝廷效力，只是不知该如何做？”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既有兴奋又有忐忑，兴奋的是可能迎来仕途的转机，忐忑的是即将踏上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卢多逊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动作犹如法官宣判，“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楚华此去江南平乱，必定会有一番动作。你且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把柄，立刻向我汇报。记住，要做得隐秘，不能让他察觉到一丝一毫。”他拍了拍柴不凡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