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通过话后米娅的心情好了些，她想自己还没到过不去的程度，转身要走。
手机就在她放入口袋里的一瞬间出人预料地响了起来，米娅凭直觉感觉这个电话肯定是沈慕林打来的。
“谁找我？”果然是沈慕林久违的声音，熟悉而略显低沉。
“是我，沈哥！”米娅突然觉得很委屈。
沈慕林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但很清晰：“我现在还在外地，刚才我的手机没有电了。你没事吧？”
米娅说：“也没啥事，只是想晚上请你到店里吃饭。”
“就这事？”电话那头的沈慕林笑了。
“我会很快赶回去的，到时候再联系吧！”
米娅回到店里的时候，意外地看到蕾蕾也回来了。厨师正生起了炉灶准备炒菜。
厨房里那只巨大的风机发出呜呜的吼叫。以往的时候听着挺吵，但今天听起来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她欢呼着和蕾蕾拥抱在一起，所有的不快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蕾蕾说：“米娅姐，今晚上我们俩一定要喝个痛快。”
她俯在米娅的耳朵边上，喜滋滋地说，“米娅姐你不知道，他床上功夫好棒哟！这几天玩得很开心。不过我还是挺想你。”
米娅不想再搭理她，否则她会把床上的细节说给自己听。她洗了脸便躺到床上去，在街上走了一个上午，身上有些累。
当她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走动的时候，斜阳正照进窗口，余光里浮动的那张脸生动而轮廓鲜明。她在怔忪中依稀感觉是睡在家里的热炕上，赵飞正俯在床头深深地凝望着她。
她不禁惊出一阵的冷汗，猛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沈慕林微笑地说，“我等你一会儿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叫醒你。”
米娅这才意识到床前站的是什么人。她下意识地捂住脸，喊：“你出去出去！”
沈慕林莫名其妙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当米娅再一次拉开门的时候，沈慕林看到她化了妆，面孔鲜嫩而生动。
她娇嗔地说：“对不起！刚才我没化妆，吓着你了。”
沈慕林这是第一次到年轻女孩子住的地方，它是酒吧后面临时搭成的一间小屋。八九平方米的地方居然摆了三张双层床。米娅说酒吧红火的时候里面住了六个小姐。
米娅睡在靠门的位置，现在房间里就她和蕾蕾两个人住，所以空间就显得大了些。两人都没有什么重要的物品，每人只有一只旅行箱，里面盛着些换洗的衣物。米娅唯一的奓侈是床头的那盒化妆品和一个精美的相册。
当沈慕林伸手要看那本相册的时候，米娅迅速地抢了过去。
“不许看！”她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紧张。
当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时候，马上换了一副神情。挽住沈慕林的胳膊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照相不好看，怕被你笑话。”
沈慕林当然明白，不仅仅是为了这点。
他近日随花城市考察团去了一趟沿海，到经济发达地区考察产业结构调整。
他是在高速公路的车上接到米娅电话的，信号不好，时断时续，因此回话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车子快进入市区的时候，沈慕林才决定直接去“冬之花”酒吧。
“嫂子如果知道你出差回来，不回家来会一个女人，不吃了你才怪！”她顽皮地说。
“我会了你再回家，你嫂子不会吃醋的。”沈慕林回敬她。
“你这人真坏。我要是嫂子就和你离婚。”
“那正好，我可以娶你。”
“我才不跟你呢！你是个不可靠的男人。”米娅笑着跑开了，看得出来她这晚上很开心。
酒宴上没有什么人，只有蕾蕾、厨师、米娅和沈慕林四个人。
米娅说老板娘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她去会情人了。
从什么时候起流行有情人了，这个城市的人们有情人是正常，没情人反而不正常了。
前厅的铁门已经落锁，百叶窗也放了下来。走廊一片寂静，酒吧空无一人。只有他们待的房间灯火通明。
米娅说：“今晚上我们好好地玩一玩。外面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她当然指的是喝酒、唱歌、聊天。她忙活着调试音响，打亮旋转舞灯。
蕾蕾仍然是那件兵马俑的衣服，不过不再显得那么臃肿，人看上去也漂亮了不少。
她显然同意米娅的说法，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她坐在了厨师的腿上。
天有些潮意，像要下雨。
米娅打开一瓶白酒，为每人斟了一杯。酒的纯香里夹杂着一股柠檬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弥漫了整个房间。
米娅会意地朝沈慕林微笑。
沈慕林脸红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女孩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目光里更多地浸满了醉意。
“沈哥，今天晚上我陪你一醉方休。”
“可你说，你从不喝白酒。”
“骗你的。”米娅说。
音乐如梦如幻。柏文滨曾说，他现在正在进行一种边缘学术研究，叫作环境音乐。他说夜晚的音乐和灯光可以刺激女人的心理兴奋变为性兴奋；酒是让女人忘怀白天的最好东西，微薄的烈酒可达到让女人放松心情继而敞开心扉。
而沈慕林更相信，心理上的陶醉才是赢得女人芳心的王牌。
沈慕林在这之前从没有征服女人的经验，所以他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沈哥，今天晚上有你在，感觉真好。”
米娅的眼神温柔而充满深意，她把一杯酒递给他。
沈慕林呷了一口，顿时感到一股又辣又苦的液体流入身体，全身每颗细胞都在膨胀。
米娅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之后两腮喷红。
酒意涌上来，原来他是这么不胜酒力，只是浅浅的一杯就感到头重脚轻，思维开始缥缈。
“我酒力有限。”沈慕林嗫嚅地说。
“那我们跳舞吧！”米娅说。牵着他的手走进舞池。
舞池音响里正唱起一首《痒》的歌。
这让他迷醉而充满欲望。他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起了作用。一开始他就采取了一种亲昵的姿势，两手放在她的腰上，这使得米娅不得不挺直了身体面对他。她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视野里。
如果酒有那么大的魔力，那么他宁愿这一晚上长醉不醒。
他第一次放肆地把手放到米娅的腰上，让小腹顶在对方的肚子上，他感到了米娅鱼一样鲜活而充满韧力的肢体，正紧紧地贴住他。
他们就这样相互抱在一起跳了很长时间，感觉出奇地好，后来在音乐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彼此试探着接吻。米娅的舌头宛如一只在深水里游动的小鱼，而沈慕林则像一只饥饿的大白鲨。
小鱼一次又一次躲避着大白鲨的进攻。
不过大白鲨一会儿就逮住了小鱼。沈慕林的生理欲望再一次被猛烈地唤醒起来。
他突起的性器几乎顶到了对方身上。
米娅下意识地发出欢快抑或是羞赧的低吟，把身体更靠近他。受到鼓舞的沈慕林腾出一只手来，从她腰部的衣缝里开始抚摸她。
米娅的皮肤凉凉的、柔柔的，手放上去感觉像是放在夏天的小溪里。
最让沈慕林感到惊讶的是，米娅竟然没有系裤带，细细的吊袜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道不设防的真空地带。
欢愉的呻吟声再度响起时，他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她身体的那个部位。他轻轻触摸那片湿润而温暖的土地，感觉是在一片茂密而且水草肥美的草地上漫步，他真想倒在那片草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偏偏这时候米娅的手机响起来。
葛小丽说她晚上不回来了。
“你朋友去了吧？她问。
米娅非常干脆地说：“没有。”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关好。”她叮咛。
米娅脸上挂着羞赧的笑，她竟不敢正视沈慕林的眼睛。
“我们出去走走。”她挽着沈慕林的肩轻轻地说。
“想去哪儿？”
“随便你，带我去哪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