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龙腾在船上闲庭信步般地闲逛着，不多时，一个充满诱惑的酒吧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信步走了进去，却发现这里并非只是单纯的酒吧。里面稀稀落落地坐着三三两两的欧洲人，他们与亚洲人有着鲜明的区别，无论是那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鼻梁，还是那白皙的肤色，都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开来。在这艘船上，亚洲人的数量屈指可数，更多的是返回欧洲的欧洲人，其中大部分看起来像是法国人。他们慵懒地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品着咖啡，那惬意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酒吧的角落里摆放着几张赌台，那是一个充满刺激与欲望的小世界。赌博就像是一种无形的魔力，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轻易地挑起人们内心深处的兴趣。龙腾偶尔也会玩几把扑克，他可不是那种沉溺于赌博的人，不过他的赌技还算得上不错。毕竟，他可是个纨绔子弟，在他的认知里，哪有纨绔子弟不会赌博的呢？于是，在那种环境的熏陶下，他学会了赌博。好在他并没有染上赌瘾，而且凭借着不错的赌技，常常赢多输少。言紫君知道他赌博的事情后，也只是无奈地听之任之了。他的赌本自然是从母亲那儿要来的钱，徐氏自己都热衷于出去玩几把牌，又怎么会去阻拦儿子这种行为呢？然而，龙腾可不敢让爷爷知道这件事，在这个家里，爷爷言善德威严十足，龙腾唯一敬畏的就是他老人家。
龙腾慢慢地踱步到赌桌旁，赌桌上已经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着整齐制服的应该是荷官。他们正在玩那经典的扑克21点。
龙腾称得上是21点的高手，他的学习成绩向来不怎么样，可不知为何在计算方面却有着独特的天赋。这一点让言善德爷爷都感到十分诧异。
他站在赌桌旁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敏锐地发觉，在玩牌的两人之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像是个高手，他出牌的时候沉稳冷静，眼神中透着一种自信与狡黠。而对面的胖子则明显是个送筹码的“冤大头”，他那圆滚滚的脸上满是紧张，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果不其然，那个胖子一边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筹码一点点减少，最后输得精光。他焦急地朝一个服务生招招手，用法语快速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法郎，放在服务生手上的托盘里。不一会儿，服务生的托盘里就堆满了筹码。
龙腾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胖子换了三次筹码，而那个中年人的面前筹码已经堆积如山，像一座小小的金山。胖子则大汗淋漓，最后满脸沮丧地站起身来。龙腾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胖子起码输了几十万法郎。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服气的情绪，很想上场一试身手。徐氏临走时另外给了儿子一笔钱，还专门为他换好了法郎，差不多有五万多呢，这是留给他的零花钱。龙腾心里暗暗想着，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这点本钱足够了。
龙腾的眼光很是敏锐，他已经看出中年人并不会作弊出千，他的赢钱完全依靠自己超强的计算能力。正因为如此，龙腾才有把握。他自己也不会出老千，只是眼尖而且擅长计算罢了。
龙腾本就性格争强好胜，他看着中年人面前那一堆筹码，心里很是不爽，只是看不惯中年人一直赢钱，其实他并不是那种嗜赌如命的人。想着想着，龙腾一屁股坐在刚才胖子的位置上。那胖子并没有离开，看到有人接替了自己的位置，也不走了，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站在他身后。
那个中年人有些好奇地看着龙腾，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然后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你还未成年吧？”
他居然说的是汉语。可龙腾分明看得出，这个中年人是标准的欧洲人，而且他刚才分明还在用法语和别人交谈。这个中年人的年龄应该和龙腾的二叔相仿，大约四十出头，他的举止优雅得体，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教养。
龙腾歪着头看了对方一眼，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与挑衅。
“船上规定未成年不能赌钱吗？”
中年人笑着摇摇头，他的笑容温和而从容。
“那倒没有。不过，你有把握赢我吗？你已经看了半天，应该知道我桌上的筹码都是刚才赢来的。”
龙腾心里哼了一声，居然拿出五千法郎，啪的一声放在自己面前，那动作带着一种决然。
“我只用这五千本金，输光我就走。如果赢了五万，也马上就走。”
中年人听了之后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洪亮，在酒吧里回荡着。
“有趣的年轻人，好，我就答应和你赌一场。”
这场别开生面的赌局，很快就像一块磁石般吸引了众多看客，大家纷纷围拢过来，饶有兴致地站在四周，眼睛里满是期待与好奇。
赌局很快开始，依旧是荷官发牌。
其实，玩牌还是能够依靠计算的，毕竟这是一种数字游戏，既然是数字就必然存在数字规律。在排除出千的前提下，谁的记忆力强、计算能力强，谁的赢面就会大很多。
三把牌过后，原本中年人在赌局中占尽上风、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竟然输了。只见那原本堆积在他面前的筹码，如流水般朝着对面那个年轻的华裔少年涌去。很快，龙腾面前的筹码就像小山一般堆积起来，数额已经达到了一万。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而变得凝重起来。这个赌场里，灯光昏黄而暧昧，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有些模糊不清。四周弥漫着烟草的呛人味道，混合着酒精的刺鼻气息，还有各种香水味杂糅在一起，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中年人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认真，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开始全神贯注地应对每一局，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牌，像是要把牌看穿一般。
这一下，周围观战的那些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这些人大部分是欧洲人，其中法国人占了不少，英国人也有一半左右。他们或是穿着笔挺的西装，或是身着华丽的晚礼服，此刻却都围聚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赌局。四周顿时响起了英法两国语言混杂的议论声。
“这个华裔小子居然赢了这么多。”一个戴着高顶礼帽的英国人惊讶地说道，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哈哈，他是个小赌神啊。这一下亨利公爵碰上对手了。”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法国女人娇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兴奋。
……
龙腾虽然不懂法语，但多少能听懂一些英语，毕竟他好歹也读完了初中。他坐在那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可高兴了，他觉得这样特别好玩，而且他就是喜欢在众人面前出风头，享受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当然，他对自己的能力也有着十足的把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赢。
中年人此刻心中满是惊讶，他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少年，问道：
“年轻人，你是神州人？叫什么？”
“我叫言龙腾，的确是神州人。”龙腾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
“我叫亨利。亨利·明斯特。很高兴认识你。你的赌术很不错啊。想不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赌术。你很喜欢赌博吗？”亨利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龙腾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也不是。我偶尔会玩几把，只是我会计算而已。先生赌技也很好，应该也是善于计算的人。”龙腾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心想，这个亨利先生还想试探我，可没那么容易呢。
“原来是这样，你居然是在和我玩计算吗？”亨利心中暗暗吃惊，他原本以为这个少年只是运气好，没想到居然是在和他斗智斗勇。
“是啊，我看你赢那个胖子很轻松，起了好奇心，想试一下自己的能力。”龙腾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轻松地说道。
说话间，龙腾的手就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般，居然又赢了几把。那筹码在他的面前越堆越高，如同一个金色的小山丘。不足三小时，龙腾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真的赢了五万法郎。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笑着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凯旋的将军。
“亨利先生，我不玩了。”龙腾潇洒地说道，他看着面前的筹码，心中满是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