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别忽悠我了，他们集团公司招聘，学历可是硬性指标。你快说，是不是负责招聘的是个小帅哥，看上了我们家的婉雪，然后对你网开一面。”方婉雪的含糊其辞是骗不了杜欣然。
“你个死妮子，我叫你瞎说。”方婉雪猛地掀开杜欣然的被子，杜欣然赤裸裸地半靠在枕头上，身上仅仅只穿着短裤和胸衣，方婉雪啥也不顾及地扑了上去，两个人嘻嘻哈哈扭成一团。
突然，方婉雪忍不住‘啊’了一声，两个人在纠缠中，杜欣然无意间碰到了方婉雪烫伤的地方。
“婉雪，你胳膊上哪里来的水泡？”这时，杜欣然才注意到方婉雪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水泡。
“不小心烫伤的。”方婉雪目光躲闪。
“怎么烫到的？”没想到杜欣然打破砂缸问到底。
“外面那么热，日头那么毒，不小心碰在公交站台的栅栏上，就成了这个样子。”方婉雪胡乱编了一个借口。
“是这样呀！”杜欣然将信将疑，显然有些怀疑方婉雪说了谎。即便今天很热太阳很毒，人在碰到很热的热源时候，生理上的条件反射会迅速移开，皮肤被烫红还可信，被烫伤起了水泡就有点扯淡了。显然，方婉雪的理由不成立。
“咦！婉雪，你身上的连衣裙是你原来那件吗？”杜欣然终于发现了新大陆。
“就是……就是原来那件呀！”怎……怎么啦？方婉雪变得稍稍紧张起来，说话有些结巴。
“我看不像。”杜欣然摇了摇头。把裙摆掀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材质。“尽管裙子的款式和颜色与原来的那件一模一样，这件材质显得更加顺滑，做工也十分讲究。”
“瞎说，就是那件。”方婉雪立刻矢口否认。“你就神经大条，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要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昨晚第一天上班，感觉咋样？”方婉雪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
“很好呀！天籁夜总会本身就是一个正经的娱乐场所，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方婉雪成功地偏离了原先话题，把焦点转移到杜欣然的身上。杜欣然夜总会的工作，成了大家关注的核心焦点，猜的不错的话，杜欣然一定会替自己辩解。
“也是，估计惜秋也是太紧张了，当然她出发点不坏，怕你吃亏呗！”见杜欣然被自己的话题成功地带了过来，方婉雪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我知道呀！我都十九了，我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你说的对，惜秋姐就是太紧张了。”杜欣然有些无奈，她一直认为大家对夜总会的概念，在认知上有偏颇，还停滞在影视剧作品的诸多情节里。
“欣然方婉雪迫不及待地问。，快说一说，夜总是什么样子的？”对于来自大山深处的人，夜总会处处充满了新奇和刺激。
“没什么的，就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
“欣然，你还会跳舞呀？”方婉雪看了看杜欣然，言下之意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跳舞。
“跟着音乐瞎扭呗！你不会呀！”杜欣然立刻识破了方婉雪的小心思。
“听说夜总会里都跳贴面舞，就是脸贴着脸，胸贴着胸那种，不知道是真是假？欣然，里面究竟有没有？”说到了贴面舞，方婉雪的脸上顿时绯红。
“不知道，我只上了一天班。”杜欣然摇了摇头，很客观地回答了方婉雪的问题。她毕竟只上了第一天班，只负责包厢里的客人，连夜总会的冰山一角都没接触到。杜欣然的回答，显然让方婉雪有些失落。
“欣然，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有工作了，要不要今晚我们庆祝一下？”方婉雪提议。
“好呀！好呀！”方婉雪的提议，杜欣然极力赞同。方婉雪没回来之前，杜欣然躺在床上已经有了这个念头。虽然她们四个人跟踪到夜总会，当着赖文宝的面弄得自己很狼狈，但是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冲着这份感情，也应该感谢她们。
“我还有100多块钱，欣然你呢？”见杜欣然答应自己的建议，方婉雪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100多块钱放在杜欣然的面前。
“把钱收起来，明天你就上班了，又要坐公交又要吃午饭，如果把钱花都完了，你想做神仙呐！”杜欣然瞪了方婉雪一眼。
“既然是请吃饭，哪能怕花钱，我留一点就行了。”方婉雪知道杜欣然说的是实情，但是，找到工作只有她们两个人，请客吃饭当然是两个人出钱，哪能让杜欣然一个人掏。
“算了，算了，这顿饭我来请，150块钱够了吧。”杜欣然说完，从口袋里掏出150块钱仍在了方婉雪的面前。
“欣然，你疯啦？你不跟我一样，上班也要坐公交也要吃饭，你把钱都花完了，准备喝西北风呀！不行，不行，请客吃饭我们一人一半。”方婉雪极力阻止杜欣然的行为。
“放心吧！这150块钱都是客人给的小费。”杜欣然冲着方婉雪得意地说道。
“小费？天呐！这么多！都是昨晚上班客人给的？”方婉雪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睛都绿了。
“是呀！”杜欣然点了点头。
“妈呀！上一天班小费就是150，一个月下来就是4500，再加上工资，一年下来就是上十万。”方婉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嘴巴被惊得久久合不上。
“应该差不多吧！所以，以后大家的生活费我一个人包了。”杜欣然豪爽地拍了拍胸口。
“欣然，天籁夜总会还要不要人？跟赖文宝说说，把我也介绍去。”方婉雪被这天文数字惊得动了心。半真半假地询问着杜欣然。
“天启地产不去了？”
“不去了，那能挣几个钱。”方婉雪很干脆地回答。
“你拉倒吧！我一个人去夜总会上班，惜秋差点没把我吃了，如今再介绍你去，那还不把我千刀万剐喽！再说了，你五音不全怎么去？”对于方婉雪的要求，杜欣然不留余力地怼了回去。
“你说的也是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天启地产上班吧！”其实杜欣然不说，方婉雪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跟杜欣然开了一个玩笑。“不说了，天也不早了，快起床吧！我跟你一起去菜场买菜，回来还要做饭，吃过饭你还要去上班。”
“好吧！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说干就干，杜欣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床穿衣打扮。
下午四点半，杭州美院已经结束了全天的课程，郑三妹跟随着学生们蜂蛹挤向食堂。她不是挤向打餐的窗口，而是顺着打饭窗口旁边的一个侧门走了进去餐厅清洗间。
这是她在学校食堂上班的第二天，昨天放晚学后，她找到了负责食堂的蔡副校长，蔡副校长把她安排在清洗餐具的岗位上。负责清洗的主管，是一位身材丰硕的大姐，皮肤有一点点黝黑，俊俏的脸庞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会说话睛，她叫薛丽娟，性格外向泼辣，大家都喜欢叫她大眼姐。
“三妹，赶快换衣服，一会清洗的餐具就下来了。”大眼姐一定远远看见了郑三妹，她刚进更衣室，便听见大眼姐在外面叫唤。
“知道了，大眼姐。”郑三妹一边更换着雪白工装，一边嘴里应了一句。
当郑三妹换好工装服戴好工作帽，一路小跑到高温清洗餐具设备的时候，机器已经开始转动起来，杨照桃有条不紊地接着餐具。身旁，一个叫李培顺的男人在帮忙，他也是学校食堂的员工，他的岗位在清洗餐具设备另的一头，专门负责往传送带放学生使用过的餐具。两个人一边拾着餐具一边有说有笑，偶尔抬头相互对视，彼此媚眼间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浓浓柔情。
“三妹，你来啦！”见郑三妹跑过来，杨照桃很友好地跟她打招呼，话里带着浓浓的湖北地方口音。
“照桃姐，对不起！我来晚了。”郑三妹抱歉地冲着杨照桃笑了笑。然后又对着李培顺微微颔首。“大哥，辛苦你了！”
说话间，郑三妹上前接手开始拾清洗烘干后餐具，李培顺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三妹，你太客气了。”李培顺说话的时候，眉目传情地偷偷看了杨照桃一眼。杨照桃也含情脉脉望了他一眼，一双眸子似乎要溢出水来。“是呀！三妹，以后大家都一块做事情了，你就不要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