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烟火

第10章

兄妹俩一边谈笑着一边离开,身后跟着一群黑狗子,渐渐地消逝在梅清远的视线里……

姬正泽刚走不一会儿,从码头的另一侧林子坤带着崔建生和付均伟走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姬正泽走了吗?”林子坤见面就着急地问。

“走了。”梅清远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批烟土没露陷吧?”林子坤此刻更在乎他的烟土。

“露陷?要是露陷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梅清远一脸的不削一顾。

“梅爷,你真神了,姬正泽上午就安排人手守在库房门口,目的就想拿一个人赃俱获,您是怎么神不知鬼不知的情况下把烟土就转移了?”付均伟用膜拜的眼神问。

梅清远笑而不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龚四海。

龚四海微笑着走了过来,拱手道:“我们老爷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偷偷地派了一个人过来通知我,我安排了两个弟兄顺着暗道把烟土转移了。”

“暗道……”林子坤、崔建生、付均伟听了龚四海的话,同时脱口而出。

“是的,老爷为了防止意外,在建设库房的当初就偷偷地修了一条暗道,这个暗道一直通到码头的水里,多亏了老爷在上面拖延了时间,才给进入暗道的两个人争取到了时间,否则的话,真的就危险了。”龚四海轻描淡写的描述着。

“梅清远呀梅清远,你真是一只老狐狸子,不会吹灰之力就把这死局破了。”林子坤冲着梅清远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比起你林子坤老谋深算,清远差得甚远。”梅清远斜着眼睛客套。

“别整这些没用的,烟土现在在哪里?”此刻,林子坤比谁都在乎这批烟土。

“什么烟土?”梅清远瞅了林子坤一眼,没好气地回答。

林子坤没想到梅清远会这样反问自己,怔怔地望着梅清远足足有十秒的时间,才大声地说:“梅清远你不要跟我装傻充愣,你想独自吞了这批货?”

“笑话,谁都知道我梅清远对烟土深恶痛绝,是这玩意害死了我的爹娘,现在你竟然跟我说这话。”梅清远声色俱厉地说。

“我这不是着急吗?只要烟土还在,我多少能减少一些损失。”见梅清远发了脾气,林子坤死皮赖脸地笑着说,言语里有几分讨好的味道。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适于跟梅清远闹掰,毕竟烟土还在他的手里,不管自己有多么地着急,也只有耐着性子跟他周旋。

“林子坤,我当初跟你怎么说的,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是我是有前提的,事情解决以后这批烟土就地销毁,怎么你现在反悔了吗?”梅清远丝毫没有因为林子坤态度的改变而缓和下来。

“我也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嘛,所以就答应下来,那可是几万块的真金白银呀。”提到这批烟土,林子坤的心就滴血。

“那也不能出尔反尔,否则你林子坤以后怎么在梅林埠子混?”梅清远一步不让,步步相逼。

“我管不了那么多,本钱总是要收回的,所得利润统统属于你,权当你这次救急补偿。”林子坤索性耍起无赖来,说话直奔主题。

“你……”没想到林子坤会这样无赖,一时呛得梅清远说不出话来。

“不要瞎掰了,你说吧这批烟土究竟在哪里?”林子坤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关心的还是烟土。

“码头水里,我让两个人在暗道里把烟土全部洒进了码头水里。”梅清远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身后的码头。

“什么?水里?”林子坤眼睛里可以溢出血来。

“梅清远,你以为我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吗?你这话我也信?”林子坤的耐性一点一点被梅清远消耗殆尽,他怎么能相信这是真的,他渐渐有点丧失了理智,声音也显得激动起来。

梅清远一点也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说:“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姬正泽来干嘛来了?他是想在这里人赃俱获,然后带上赃物,还有你还有你们……”梅清远似乎也激动了,指了指崔建生和付均伟,吓得他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到县长那里邀功请赏,他是势在必得知道吗?那个时候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让我把烟土就偷偷地藏在暗道里?让他们发现了怎么办?不仅你们烟土保不住,你们也要跟着去县政府做大牢,还要连累上我。”梅清远一连串的发问,直接把林子坤问得发懵。梅清远句句在理,而且处处为自己着想。

“我的大洋就这样没了。”林子坤慢慢地蹲在地上,以手掩面哭嚎起来。

“再说了,你之前可是答应我的,不是我私自做了主张把烟土丢到了水里。”见林子坤没了刚才的嚣张,梅清远声音也降了下来。

“吃一盏长一智吧,下次不要见钱眼开,赚一些昧良心的钱。”梅清远的话还未说完,林子坤就暴跳起来:“梅清远你少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事我跟你没完。”说完带着付均伟和崔建生悻悻地走了。

“唉……”梅清远一声长叹,他知道从此后他与林子坤之间的矛盾算是结下了。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梅清远偷偷地带上梅青山出家门,直奔梅家码头。

龚四海领着梅清远和管家梅青山钻进了码头的地下暗道里,暗道里,龚四海走到暗道一盏照明的油灯下,只见龚四海轻轻地扭动了一下灯座,随着吱呀一声,暗道的墙壁嚯然打开,露出一间密室里。龚四海点燃了一个火把,密室里顿时灯火通明,那批烟土整齐地码放在那里。

“害人的玩意,多少人为它丢了性命。”看着堆满密室的烟土,梅清远不禁哀叹地说。

“老爷,你看怎么处理?”龚四海恭敬地问。

“让人把它搬到码头上,然后淋上火油烧掉吧。”梅清远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义无反顾地说。

“烧掉?多可惜呀?”龚四海似乎有点舍不得。

“烧掉,这东西害人害己,留着它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我对它有着切骨地痛。进入我梅家的人必须记住一点,永远远离烟土,否则,别怪我梅清远翻脸不认人。”

梅清远斩钉截铁地说,话说到最后越来越坚定。

“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