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令温如玉和姬无双万万没想到的是宋知秋是如此一个知书达礼的女人,感动之余三个女人顿时搂在一起哭成一团。
不知道这眼泪是多年的憋屈还是为梅清远鸣不平,还是替宋知秋委屈,还是想破解这该死的魔咒,也许更多的成分来自于前者,她们为梅清远不甘心。
过了良久,三个人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三个人彼此看了对方有些红肿的双眼,三个人又忍不住大笑。三个女人在瞬间一条心,她们又突然为梅清远开心,有任何女人如此对他,梅清远夫复何求?
温如玉轻轻地帮宋知秋理了理头上的一绺乱发,满含深情地说:“知秋,我们姐妹俩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姐姐们都无法实现的事情,知秋也不一定,看造化吧。”
宋知秋温婉一笑。她理解温如玉和姬无双的心情,这种事也许就是一个走入死胡同的症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不过,我会加油的!”
宋知秋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上一句虽然是事实,她怕伤了她们的心,不管怎样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强。
温如玉和姬无双惨淡地笑了笑,除此之外,她们不知道还能为老爷做些什么。
“老爷那边怎么办?”宋知秋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老爷需要时间,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也许就能好转。”
姬无双的回答,消除了宋知秋心中的顾虑,毕竟他们跟了梅清远十几年。
“你要是能给梅家生个一男半女,你就是梅家的功臣了,也破了外面现在的传闻。”
温如玉还是长叹了一声。
“谣传?什么谣传?”
宋知秋越来越疑惑了,她不知道梅清远身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的秘密。
温如玉和姬无双两个人对望了一眼。
温如玉笑了笑说:“既然知秋已经嫁入了梅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姬无双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温如玉的话说:“我们嫁入梅家已经十几年,一直也没有给梅家传下什么子嗣,外面就有一些对老爷不好的传闻,无非就是说老爷不行之类的话题,散布谣言的人就是想看梅家的笑话。只可怜我们老爷,毕竟梅家家大业大显赫一方,外人这样糟践老爷,我们怎能忍心……”
说到这,姬无双又禁不住落泪。
“老爷毕竟是要面子的人,在外面呼风唤雨,回到家连一点天伦之乐都享受不到,老爷心里苦呀。”
温如玉接着姬无双的话说,也是泣不成声。
一时间,宋知秋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两个可怜的女人,不是两个,应该是三个,从此后她也会奋不顾身地加入她们的行列,也会变成其中一个可怜的女人。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怂恿老爷娶你的另外一个原因,老爷毕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外面竟如此的传闻说那里不行,对于他来讲就是奇耻大辱呀,以后如何让他堂堂正正在外面做事?所以,我们两个合计无论如何让老爷再娶上一房,万一哪天真生个一男半女,也堵了那些喜欢谣言人的嘴。”
温如玉突然不哭哭凄凄了,反而换上了一脸坚定的表情。
“对,我们就是要堵上那些无耻小人的嘴。”
姬无双附和着说,仿佛顷刻间宋知秋已经十月怀胎,只等着孩子呱呱落地。
这是宋知秋到梅家第一次感觉梅家的三个女人,此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吃中饭的时候,梅清远果然像正常人一样起床,除了略显疲惫外,眼睛里的红丝早已经消除得一干二净。见到宋知秋的时候,竟然显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只是一瞬,梅清远便恢复了正常。
“梅兰,把我给老爷的参汤端上来。”温如玉冲着身旁的佣人梅兰说。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取。”佣人梅兰不一会的工夫,便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来。
“如玉,这参汤今天就不喝了吧,天天喝这玩意,我都腻得慌。”梅清远对着温如玉说。
“老爷主持梅家大大小小产业,家里全指望您一人,辛苦,就应当多补补。”温如玉像哄小孩一样跟梅清远说话。
“夫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一碗我一个人喝不完,要不我们四个人分了吧,你看如何?”
梅清远说完这句话以后,定定地看着温如玉,就等着她开口。
突然,宋知秋好像明白了温如玉和姬无双为什么死心塌地维护眼前这个男人,小小的一碗参汤就这么不显山不露水地就分到四个人的面前,别说温如玉和姬无双死心塌地,此刻,宋知秋不也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就是梅清远,在潜移默化中就慢慢地影响到别人的一个男人,没有理由不对他死心塌地。
刚吃罢中饭,就见管家梅青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梅青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老爷,林润芝林老爷在门外候着您呢,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哦……?他找我?”
梅清远若有所思地皱了一下眉,难道是为昨天的事情来向自己赔礼道歉?梅清远摇了摇头,对于林子坤他太了解了,他们一块长大一块进的学堂,他应该还不具备这样的品质,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一定有什么难事求着自己了。
“让他进来吧,直接带上客厅。”梅清远对着站在身后毕恭毕敬的梅青山说。
“是,老爷。”梅青山应了一声,退着走出了餐厅。
“我去到门口迎一下,免得这家伙说我们梅家无礼。”梅清远站了起来,对着温如玉她们说了一声。
“你去吧老爷,梅菊,快到客厅把茶沏上。”温如玉一边给梅清远说话一边对着佣人梅菊交代。
“好的夫人,我现在就过去。”梅菊答应了一声忙碌去了。
“清远老弟,救我。”梅清远刚走到院子里,林子坤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见面连寒暄也顾不上了便大声疾呼。
“什么事让子坤兄方寸如此大乱?”梅清远含笑问。
“哎呀,还不是贱内的弟弟害我,早晚我林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林子坤一脸的苦相抱怨着。
“崔建生……”梅清远试探着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林子坤没好气地回答。
“你这个内弟,厉害着呀。自从这个崔建生到你们林家做事,可是越来越嚣张了,根本没有把我们梅家放在眼里。上半年打着你林子坤的旗号,硬是借用我们梅家码头仓库,码头管事的龚四海当时就说了一声,这个要请示我们家老爷,我做不了这个主,结果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龚四海两个大耳光,直接把龚四海的两颗塞牙打掉。俗话说得好,打狗还是要看主人,他崔建生几时把我放在眼里。”
想起了上半年这件事,梅清远似乎动还有些生气。
“大人不计小人过,清远老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薄面上救他一次。”
梅清远知道自己也不能绷得太紧,但也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
“梅林埠子赫赫有名的林家都摆不平的事,我梅清远也帮不上什么忙。”
梅清远还是不软不硬地说。
“清远老弟,你就不要谦虚了,谁不知道你黑白两道都给你面子,再加上你的足智多谋,就没有你摆不平的事。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说梅林埠子的梅老爷有一颗菩萨心肠,你就施把手救他一次,否则的话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呀。”
林子坤无意间还是透露了他男人最无奈的一面。
“你怕嫂夫人那里交不了差吧。”梅清远一语道破。
“我怕她啥玩意!”林子坤突然竭斯底里地吼了一句。
“我这也不是家庭安定团结不是。”
紧接着林子坤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声音弱弱地补充了一句,弄得站在他们一旁的管家梅青山欲笑不能。梅清远瞅了梅青山一眼,梅青山才立马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梅清远收回目光,直直地瞪着林子坤问。
“建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关外倒腾来一批烟土。”林子坤怯怯地小声回应。
“什么?烟土?这事我管不了。”听说是烟土,梅清远的眉毛磕巴成两团火焰。
“子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贩卖烟土。我爹就是被烟土那东西祸害的,临走的时候身子骨还不到八十斤;我娘因为我爹吸食大烟,一直闷闷不乐,我爹走后不到一年,我娘也跟着去了。所以,跟大烟相关的东西我都深恶痛绝。”梅清远越说越生气,根本不顾及林子坤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