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舒雅通过墨梅和林子睿的讲述，再结合焱炎的自述，基本梳理清楚了事件前后的大致情况。但从这些信息中，既无法判断在林子里袭击他们的暴徒是否事先知晓情况，也难以确定暴徒与他们之间是否认识。
不过，舒雅隐隐约约觉得，在这三个人的陈述里，似乎隐藏着一条关键线索，只是她一时之间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她需要回到警署一趟，许多情况要和谭书宇、蓝芩苏两位警长沟通一下。同时，她也很想知道，他们分别在海军大院和焱炎他们的学校，有没有获取到有价值的线索。
舒雅和墨梅打过招呼后，开车离开了仁和医院，回到了河东警署。停车时，她就看到了蓝芩苏的车。很明显，案子已经合并，蓝芩苏也正式借调到河东警署帮忙了。
舒雅停好车，直接闯进了谭书宇的办公室。
“师傅，我回来啦。车钥匙还给你。”舒雅一进门就喊了一嗓子，顺手把车钥匙朝着办公桌后面的谭书宇甩了过去。
谭书宇低着头，正和蓝芩苏看着桌上的一张报纸，冷不防钥匙就飞了过来，差点砸到脸上。他下意识地偏头避让，同时伸手抓住了钥匙。
“你这是干什么呢？也不打个招呼，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把钥匙扔过来？要是砸到我眼睛怎么办？”谭书宇拿着钥匙，瞪着眼睛数落她。
舒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师傅。”
谭书宇比舒雅大十多岁，舒雅刚进警局的时候，谭书宇就是带她的师傅。
蓝芩苏转过身，笑着看了看舒雅，然后调侃谭书宇：“你今天要是被徒弟扔过来的一把钥匙砸了眼，估计在警署都没法混了，干脆脱了警服回家种地得了。”
谭书宇听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师傅，蓝警长，你们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我进门都没听见，师傅连我扔钥匙都没看到。”
舒雅也凑到了桌子旁边。
办公桌上摊开着一张本地报纸，头版上有两条醒目的消息格外引人注目。头版头条报道的正是这起“轮奸致死案”，文章几乎详尽地记述了案件的情况。尤为严重的是，文章矛头直指警局，斥责警察无能，让施暴的歹徒逍遥法外。
很显然，单凭这条新闻，就已经让局长焦头烂额了。估计局长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除了那些爱凑热闹的新闻媒体，肯定还有不少市民的问责电话。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恐怕还会收到来自上级，比如州里甚至更高层的质问。
偏偏这篇新闻里虽然具体细节不多，但却明明白白地指出，事发地点在某大院附近一条叫青溪河的林子里，甚至还暗示受害人极有可能住在那个大院。这一下子，海军大院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警局所面临的压力陡然增加了许多。
然而，舒雅发现，师傅和蓝芩苏的重点关注似乎并不完全在这上面，而是旁边的第二条消息，也就是与之并列的另一条新闻，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昨夜子时，有不明飞行物飞临本市上空，似有短暂降落。”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天外来客？不明飞行物？
舒雅快速浏览了一遍这则新闻。那个疑似短暂降落的地点，竟然就是青溪河西岸的望天台！舒雅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和焱炎被发现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难道……其实舒雅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难道”后面该接些什么。但她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位警长似乎也在这两桩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背后，有着同样的疑惑——“难道”。
舒雅看了看自己的师傅谭书宇，又看了看蓝芩苏。
谭书宇也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蓝芩苏，手指在报纸上轻轻敲着：“看到了吧？她也有同样的反应。”
“师傅，我什么都还没说呢。”舒雅尴尬地抓了抓头上的警帽。
“那，你说说，对于报纸上这两条并列的头条新闻，你是怎么看的？”
没错，这张报纸上的两则新闻，确实不是传统意义上头版头条和头版二条的关系，从排版方式就能清楚地看出，这是两则并列的头版头条。
舒雅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道：“你们让我说？”
“对，就是你。我和你师傅已经争论半天了，现在想听听你的看法。”蓝芩苏爽快地说道。
“你们两位警长都搞不明白的事，我能说什么呀？”
“你说什么？说谁搞不明白？”谭书宇瞪起了眼睛。
舒雅连忙赔笑着改口：“不是，师傅，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争不明白，争论的争。”
“算你这丫头机灵。”
舒雅偷偷吐了下舌头。
蓝芩苏朝她笑了笑，鼓励道：“没事，你就随便说说你的想法。”
“那我就随便说了啊。”